此時的宮中
這會,皇上在蕭妃殿内小坐,望着時間差不多了,便去了朝房。
蕭妃親手為皇上做的那碗銀耳羹,一口未動,還好端端的放在桌上。
可惜了!
蕭妃面色很是難看,悶聲一哼,擡起手,朝桌上一拂,那碗銀耳羹,從桌上打翻到了地上。
砰—
一聲脆響!
兩旁的宮女身子顫了一下,紛紛将頭埋得更低了些。
蕭妃在皇上面前溫柔備至,可對于這些奴才們,卻狠得不得了。
整個璋郅殿的宮女太監,基本上都被“教訓”過。
蕭妃眉梢一挑:“将東西全都撤下去。”
“是。”
幾個宮女趕緊上前,将桌上的東西一一端走了。
一旁的宮女桑蘭,瞧着自家主子心情不好,忍不住道了一聲:“娘娘用心為皇上做的銀耳羹,每次皇上都不喝。”
桑蘭是蕭妃的心腹,能在這宮裡與蕭妃接上話的,也隻有她。
而這話一說出來,蕭妃那雙冷眼看着她:“你說什麼?”
“奴婢說……”
“跪下!”
桑蘭失策了,慌忙跪下,趕緊求饒:“奴婢有口無心,使得娘娘不高興了,是奴婢的錯,奴婢隻是……為娘娘覺得不值罷了。”
蕭妃臉色陰沉,那隻修長的手,輕輕的拂在自己的發髻上,摸了摸那顆插在頭上的海南珠。
珠子冰涼,滲在她的指尖上,卻越發如冰。
“不值?桑蘭,那你倒是說說,有何不值啊?”
“皇上每次來,娘娘都會親手做上一碗銀耳羹,可皇上每次都不喝,奴婢心疼娘娘。”
“那你知道,皇上為何不喝本宮做的銀耳羹?”
桑蘭聽蕭妃的語氣怒氣稍減,便擡起頭,搖了兩下。
蕭妃笑了一聲,卻帶着幾分苦澀。
目光遙望殿外,道了起來:“都說楦樞皇後有一雙巧手,挑針繞線,繡得了百鳥朝鳳的圖,又下得了廚,做得了香甜可口的糕點菜系,皇上的嘴刁,卻最愛楦樞皇後的那碗銀耳羹,楦樞皇後即使已經殡喪,卻無人能及她在皇上心中的地位,盡管本宮天天一碗銀耳羹,也終究不是皇上要的那一碗。”
說話時,蕭妃眼眶發紅,可陰沉的臉色上,看不出半點難過,有的,隻有不甘心和嫉妒!
皇上深愛楦樞皇後,是後宮各位娘娘心裡的一個疙瘩。
而且楦樞皇後一死,皇上也未想過重新立後,蕭妃在枕邊“漫不經心”的提過幾次立後的事,皇上也隻是随口敷衍過去。
當然,景華的太子之位,大概也是沾了自己生母楦樞皇後的福氣,像他這樣的草包,倘若不是楦樞皇後的兒子,皇上根本就不可能看他一眼,而立景華為太子這一點,也更加代表着皇上深愛楦樞皇後的表現。
大概,這就是愛屋及烏吧!
關于立太子一事,蕭妃也是恨的牙癢癢,景華那個草包,哪裡比得上自己兒子景亦半點?
當初皇上才心生立太子之意時,蕭妃就已經連同自己的娘家,暗地裡拉攏了不少的朝臣,紛紛上書推舉景亦,可最後,皇上堅持立了景華。
草包榮升太子後,朝堂局面又紛紛倒戈,原本擁立景華的人,幾乎都倒戈到了太子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