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此反了?
景亦震驚,又像是被人狠狠敲了下腦門,猛的閃過一道靈光。
心中開始斟酌起利害關系!
舉步走到一盞落地燭台前,望着籠罩在紙糊裡的那支蠟燭,眼神緊眯。
鬥泉上前,繼續道,“現在朝中大臣還站在王爺這邊,京城各處也都在王爺的掌控之中,隻要一聲令下,自可成功。”
景亦:“……”
“如今太子未立,皇上的身體也一天不如一天,到時若傳内閣大人立下遺诏,皇位就會落在容王手中,到那時,就來不及了。”
皇帝不急太監急。
景亦手心是汗,凝神思索,搖搖頭,“不行,還不行……當初太子圍宮一事,父皇若不是對本王起疑,又怎會暗中召景容回京?他既是有疑心,自然早有防備,現在若反,無疑是以卵擊石,行事必須小心,得探好路,才能走這步棋。”
反!
是必然!
可要是沒有把握就反,到時候就不是圍宮弑君,而是自投羅網。
鬥泉分析,“若皇上當真有準備,就不會這麼急召容王回京與王爺抗衡,如今,各部的行令官員、掌控京城内外兵馬調動的幾位大将軍就等王爺一聲令下,到時城門大關,舉兵入宮。”
“圍宮弑君?”景亦狠狠瞪着他,“你是想本王走當初太子走過的路?”
“屬下隻是……”
“閉嘴!”景亦呵斥,“圍宮弑君,赢了又如何?縱使将來本王坐上龍椅,也隻能戴着一頂‘謀逆子’的頭冠,任由世人唾罵,除非……父皇親手将皇位傳給本王。”
鬥泉也不敢再語!
景亦雖戾火中燒,可心裡不甘,也再三翻想着鬥泉剛剛的話。
目光如炬,神情凝重,揮了揮手,“你先出去吧。”
“王爺……”
“出去!”
鬥泉俯首,“是。”
退了出去,
那晚,景亦思前想後,将自己如今的局勢利害翻看一遍。
确實,自己很不利,若再不反,萬一祁祯帝死了,宣了内閣大人立遺诏,那麼,就真的為時已晚。
他似乎……暗暗下了個決定。
第二天清早,他又接到了一個壞消息。
府上侍衛急急忙忙過來通報。
“王爺,景容今日設宴,請了不少大臣去府上,軍機處的周大人、殿閣大學士鄭大人、甯佐郞都去了。”
他憤然起身,“什麼?”
侍衛顫顫:“說是容王盛邀,推不掉。”
推不掉?
啊呸!
他一掀桌。
桌上的東西砸到地上,噼裡啪啦的響。
“王爺?”
“下去。”
侍衛匆匆滾蛋。
鬥泉正好進屋,剛才侍衛通報的話也都聽到了。
隻見自家王爺捏緊雙拳,青筋爆出,渾身戾氣。
”紀司尹現在何處?“
鬥泉答:”自打紀司尹被革職後,聽說一直閑在家中,這幾天,去了澄湖邊上釣魚,早前晚歸。“
釣魚?
紀黎那樣自負的人,被革職後,竟還有心思釣魚?
奇聞!
景亦吩咐,”去拿紙筆過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