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仿佛被凍結!
成陽公主臉色鐵青,眼神仿佛要吃人。
蕭氏不為所動。
一個公主,一個縣主,二人對峙。
仿佛是二十幾年前的“章義太子謀逆案”的延續。
先帝宣宗元平帝,是中宗皇帝的第七子,“章義太子”同父異母的兄弟。
當年,誰都沒想到,不顯山不露水的皇七子,能在“章義太子”死後,脫穎而出,繼承大統。
隻可惜,宣宗元平帝隻當了不到十年的皇帝,一命嗚呼。
宣宗元平帝死後,由嫡次子繼承大位,也就是當今陛下永泰帝。
中宗皇帝,宣宗元平帝,當今聖上永泰帝,三代皇帝,恩恩怨怨,誰又能全部說清楚。
當年“章義太子謀逆案”看似已經過去,殊不知,當年種下的因,正在結出今日的果。
成陽公主不虛,她父親,她兄長都是皇帝。
蕭氏同樣不虛。
雖然她處境尴尬,但她自有不虛的底氣,以及保命的手段。
成陽公主,風光二十載,何曾想到會栽在一個小姑娘手中,更不會想到會有忌憚蕭氏的一天。
隻因為天下大勢,在這二十年的時間裡,風起雲湧,變幻莫測……
皇家高高在上,卻又處處危機。
皇帝重用外戚陶家,惹來了天下非議,各地世家大族明着暗着反對。
朝堂局面,不容樂觀。
皇室宗親,宗室王爺,蠢蠢欲動。
這個天下,就像是一壺快要燒開的開水,所有人都别想置身事外。
成陽公主深吸一口氣,一再提醒自己,不可意氣用事。
隻是,這口氣實在是難以咽下。
特麼的,竟然被一個邊疆來的小姑娘打臉。
此事傳揚出去,她堂堂公主,還有臉嗎?
“築陽姐姐要告禦狀,正好,也讓皇兄見識見識邊關将領的家眷如何跋扈嚣張。家眷都如此嚣張,可想而知廣甯侯燕守戰心中既無朝廷,也無陛下。”
蕭氏嗤笑一聲,“公主殿下,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你沒見過我家侯爺,就敢斷定我家侯爺心中無朝廷無陛下,就算你是算命的,胡說八道也會被人打。”
成陽公主呵呵冷笑,“有其父必有其女。你家燕雲歌如此嚣張跋扈,膽敢在公主府撒野,世所罕見。可想而知,廣甯侯燕守戰又該是何等的目中無人!”
蕭氏冷冷一笑,“公主殿下費盡心機,要給我家侯爺安插罪名,我好奇問一句,你意欲何為?”
“本宮是要給自己讨回一個公道。”
“公主殿下一大把年紀,和一個小姑娘計較,不怕被人笑話?”
成陽公主最氣的就是這一點。
燕雲歌年齡小,一個黃毛丫頭,又是個啞巴。
别人視為劣勢,到燕雲歌這裡就變成了優勢,變成了她的依仗。
仗着不能說話,嚣張跋扈,說打就打。
誰要和她計較,總歸會叫人看笑話。
都是要臉面的人,受了委屈,還要忍着,欺人太甚!
臭不要臉!
燕雲歌昂首挺兇,臉面值幾個錢,這年月要什麼臉。
打出一片天地,自然就有了面子。
說到底,也隻有燕守戰,這個更加不要臉的人,才制得住燕雲歌的不要臉。
比起不要臉,和燕守戰比起來,燕雲歌也得甘拜下風。
成陽公主被燕雲歌理直氣壯的态度氣壞了。
她捂着心口,過去數年生的氣,還沒今天多。
“燕雲歌你什麼态度,築陽姐姐就是這樣教導閨女嗎?”
蕭氏回頭掃了眼燕雲歌,“公主殿下是不是太敏感?我家雲歌不能說話,心思單純,公主就不要和她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