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元進笑道:“本來嘛,事情是你挑出來的,你先跟徐夢華擺譜子拉臉子,現在又說沒辦法收場怎麼辦?要是你怕不能收場,一開始就不要搞這些事不就好了?”
“我那不是搞事,我是咽不下那口氣。可現在,要是她聽了讒言,對咱們家——”羅文因道,“你也知道,泉兒剛去滬城,如果春明大哥不配合他不支持他,他什麼都做不了。”
“你别擔心,春明不是随便聽别人說幾句話就會改變心意的人。”曾元進道。
羅文因不語。
“你與其擔心這個,不如多花精力幫幫迦因和漱清,他們兩個現在才需要你的幫忙。”曾元進道。
“他們?”羅文因道,“現在除了江采囡是個麻煩,我沒覺得漱清和迦因有問題。”
曾元進看着她。
羅文因便把昨天霍漱清家裡宴會的事告訴了丈夫,當然主要是蘇凡和江采囡的過招。
曾元進想的,和妻子想的,并不一樣。
江采囡這麼和蘇凡過招,絲毫不遮掩,并不是江采囡自己怎麼不要臉,怎麼得寸進尺什麼的,背後有大文章。而這個大文章,才是曾元進要關心的。
江采囡跟着霍漱清,那是有目的的,是江家的計劃,而霍漱清并沒有排斥江采囡,這也不是霍漱清有多喜歡江采囡。而是為了其他——
“你說,這個江采囡真是不要臉到極點了,我就沒見過她這樣的人。她自己在外面到處亂搞,出了事了,懷了孩子了,還誣賴給漱清?她也不想想,就算是沒有迦因,漱清能娶她?我真是對她的自信和想象力佩服的五體投地,簡直,沒法兒說了。”羅文因道。
“迦因,怎麼說?你沒再和她聊過嗎?”曾元進問妻子。
“沒有,她今天和敏珺出門玩去了,我就沒再問。”妻子道。
“關于迦因的事,你還是盡量和她多聊聊,雖說從敏珺那裡了解也沒什麼問題,可是,你跟迦因自己聊聊,也是關心她。别讓她覺得你這個當媽的,對她不聞不問。”曾元進道。
“我怎麼會不聞不問?我現在隻是對她,不知道怎麼說。”羅文因道。
“怎麼了?”曾元進問。
“迦因的情況,你覺得,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她沒主見到太誇張的地步了——”羅文因道。
“那還不是你幹涉太多,她自己哪有機會做主?”曾元進道。
“你就知道說我的不是。”羅文因道。
曾元進笑了下,拍了下妻子的肩,道:“慢慢來吧,讓她和漱清在一起生活一陣子,他們的感覺順了,就沒什麼事了。你想想,他們結婚以後,究竟有多少時間是單獨在一起的?漱清本來也忙,可是發生了那麼多事,迦因老和咱們在一起,他們兩個也沒機會。夫妻的問題,要交給夫妻自己解決。這一點,你明白的。”
羅文因歎了口氣。
“不過,漱清現在壓力很多,你對他們兩個多關心一點,最好把兩個孩子都帶過來,分擔一點。”曾元進道。
“好,那我過兩天就帶着念卿去榕城,去漱清媽媽那邊商量一下,把孩子們都帶過來吧!”羅文因道。
曾元進沉默了良久,才對妻子說:“漱清是咱們的女婿,不是覃家的兒子,有些事,你多幫着拉着點。”
羅文因不解,看着丈夫。
“出什麼事了嗎?”羅文因問。
“沒什麼,就是最近我也聽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我不想漱清因為這些事,對我們有想法。”曾元進道。
羅文因看着丈夫,過了一會兒,她明白了,便點頭,道:“嗯,我知道了,你别擔心。倒是你——”
“我?我怎麼了?”曾元進道。
“泉兒是你兒子,漱清也是你女婿,你可——”羅文因道。
“你想什麼呢?”曾元進道。
“我是瞎想的。可是呢,我就漱清這麼一個女婿,我女婿那可是萬裡挑一的。”羅文因說着,看了丈夫一眼,後面的話沒說出來。
羅文因明白利益的權衡,畢竟和曾元進結婚這麼多年了,而且曾元進又是吏部尚書,她要是連這些都不懂,就白活了。現在霍漱清在回疆,曾泉在滬城,兩個人從原來的不對等位置一下子就變成了對決狀态,這在一個集團内部意味着什麼,并不是一個很好的信号。羅文因不希望霍漱清吃虧,畢竟曾元進對曾泉的感情那不是一般的,而霍漱清,雖然曾元進一直都很器重霍漱清,可是女婿跟兒子那是不能比的,何況,霍漱清背後還站着一個覃春明。這個,讓曾元進總是有種如鲠在喉的感覺,畢竟霍漱清不是他培養的,霍漱清的理念各方面都和覃春明聯系緊密。
雖說覃春明和他是一道,可是,畢竟過去也有或多或少的糾葛。而且,關鍵是,霍漱清是覃春明培養的,而,不是他。除此之外,那一晚,霍漱清回來開會那一晚,是在覃家吃完飯回來的,他和覃春明不知道在談什麼,這些,曾元進都不清楚。至于曾泉和霍漱清的現狀,曾元進再清楚不過了,他現在最擔心的也就是這一點,擔心覃春明和霍漱清因此對他心生嫌隙。那樣的話,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