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給她上藥,輕柔的吻
白羨魚抿了下唇,在謝行蘊吻過來的那個瞬間,腦海中浮現的是他通紅着眼說不要睡過去的樣子。
她聲音有些虛弱,可在大夫來之前,她必須先做一件事,“你幫我和白離說一聲,說讓他‘小心些’。”
謝行蘊深沉地看她一眼,“嗯,睡吧。”
白羨魚有些撐不住,心口一抽一抽的痛,箭射過來的那一瞬間,她甚至覺得自己的五髒六腑都移位了,“那支箭,你留着的吧?”
謝行蘊看她面色這樣難捱,心也跟着揪起,他傾身過去,點了她的睡穴。
白羨魚稍稍睜大了眼睛,昏睡過去的最後一秒,她聽見謝行蘊的聲音在她耳畔說:
“不會有事的。”
來不及多想,從内而外的倦意和痛感都緩緩抽離,她輕輕合上眼。
……
大夫被幾道禦令催請過來,一路上都不知道是為誰看病,隻知道是受了箭傷,還未到院子裡,就見一群衣着不凡的少年少女或站或坐,臉上的表情各異,目光全數投注在他身上。
他有些惶恐,這時院裡唯一的房間裡走出來一個華袍錦衣的玄衣少年,表情微冷,看上去和這些人年紀差不多,可眸裡的沉靜和内斂遠遠超出同齡人。
進了屋後,他檢查了女孩的傷勢,有些驚異,這傷口确實很深,但是已經被處理過了,“這傷口處理的很漂亮,也不再流皿了,應該無礙,待我開些補身子的藥方給她,吃上三個月應當就可以了。”
少年點頭,派人将他送去抓藥。
……
白羨魚重傷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武宣帝的耳朵裡,後者震怒,并且命令大理寺不惜一切代價徹查兇手。
白羨魚的傷勢不宜移動,大相國寺中清靜,正好可以養傷,免了路上奔波,宮裡的禦醫一波波地往寺内進進出出,等到白羨魚的傷口開始結痂的時候才逐漸消停了些。
谷遇是第一批來的,來了之後就沒走,直接也要了間香客房住在這兒。
謝行蘊大多數時間都在白羨魚的住所,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李旦幾人第一時間就被召回了宮中,并且被勒令這段時間不可外出。
因此現在在大相國寺内住着的,隻有大慶一行人以及謝行蘊和谷遇。
谷遇給白羨魚診完脈之後,就施施然出了房門,朝坐在石凳上的男人走去。
“沒事了,現在情況已經穩定下來,燒也退了。”谷遇說話的時候頗有些超然物外的灑脫,可能是生死看得多了,對很多事情都看得淡。
“藥?”
谷遇挑眉,從袖口中取出一個玉瓶,“配好了,可花了我不少珍貴的藥材。”
謝行蘊目光淺淡,“記着,改日去我府上報賬。”
“還能真要你錢?”谷遇笑道:“也就随口一說,這藥呢,你早上給她塗一次,晚上給她塗一次,連着一個月,最好不要斷,傷口愈合之後就不會留疤,保管皮膚還是白白嫩嫩的,一點受過傷的痕迹都看不出。”
“謝了。”
謝行蘊把這瓶藥收進袖裡。
……
白羨魚住的地方防守森嚴,但防不住謝行蘊。
他在每日清晨,衆人都沒有醒過來的時候去她房裡給她上藥,又在晚上潛入再給她上一次。
白羨魚因為之前傷口感染發了幾天燒,這幾天腦袋都是昏昏沉沉的。
綠珠和她其他幾個丫鬟被送過來照顧她,可她總是聞到一股淡淡的檀香味。
謝行蘊身上的味道。
好像他就在她身邊一樣。
可每每睜開眼,意識清醒過來時,身邊都是綠珠在一旁忙碌。
這日晚上,白羨魚終于退燒了,出了一身大汗。
她疲倦地不想動,突然感覺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被人揭開,她眼皮一顫,接着肩膀一涼,衣服被扯到了中箭的位置。
男人帶着幾分熱度的手指塗抹着藥膏,輕輕在她心口上打着旋。
白羨魚沒有睜開眼,心跳加快了些,原來這些日子她的嗅覺沒有出錯,謝行蘊确實一直在她身邊,不過是避開了其他人。
她的肌膚瑩白嬌嫩,嫩的能掐出水來,謝行蘊盡量目不斜視,可即便如此,指下軟彈的觸感也讓他有些心猿意馬。
白羨魚覺得現在醒過來尤其尴尬,幹脆就這麼裝睡好了,等他抹完藥,興許就直接走了,省的她睜開眼之後兩人面面相觑。
男人抹藥的手法很熟練,甚至有規律可循,白羨魚下意識地在心裡默數。
左三圈,右三圈,再環着一圈,以此循環。
略顯粗粝的指腹揩過白嫩的肌膚,謝行蘊的袖口拉高了些,一截小麥色的手臂和強勁的腕露出來,襯着她本就白璧無瑕的皮膚越發瑩潤皎潔,仿佛散發着珍珠般的光暈。
白羨魚閉着眼,看不到這樣的反差,可從謝行蘊的角度低頭望下去,幾乎是瞬間,他的呼吸就亂了。
上一世,雖然他曾自認為對于床笫之事并不熱衷,可和她成婚之後,也食髓知味過很一段時間,甚至屢屢失控。
小魚兒那個時候雖然羞怯,可似乎很喜歡他的觸碰,尤其招人疼愛。
謝行蘊曾經以為是她水眸潋滟,和一身冰肌玉骨綻花蕊的模樣蠱惑人心,正如外界所說,便是做個禍國妖妃都是可以的。
還因此懷疑過自己是否和那些他嗤之以鼻的男人一樣,可那一世終了,他現在回想起來,從少年時期到他青年時期,也隻對她産生過那樣的欲念。
若是不喜歡,怎麼會碰她。
謝行蘊思緒飄遠,手下稍微用了些勁。
昏睡過去的女孩下意識地嘤咛了一聲。
他頓住,指尖離開她的肌膚。
他稍用力了些,帶來綿密的痛,白羨魚完全是下意識地輕哼了一下,那聲音因為還有些虛弱無力,在這隻有他們兩人的昏暗的房間裡顯得格外嬌嗔,她反應過來之後耳垂逐漸泛紅。
感受到男人的手指離開她的肌膚,白羨魚微松了一口氣。
謝行蘊收回手指之後一直沒有傳來響動。
白羨魚正想着他什麼時候走,男人的滾燙的鼻息就貼了過來。
她身體微僵,略顯涼薄的唇貼在了她的傷口側邊。
白羨魚甚至能感受到謝行蘊鴉羽般的長睫掃過她敏感的肌膚,酥麻的感覺從心口的位置傳遍全身,尤其是他還輕輕地,又吻了一下别處,像是一根羽毛,輕劃過肌膚,引起一層戰栗,那種撩人的熱度和獨屬于男人的陽剛氣息讓她的臉迅速紅了,手指攥緊了被褥。
她的第一反應是,他不是才給她上過藥嗎?這麼親上去,嘴上不會沾上藥膏嗎?吃進去會不會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