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墨在男女之事上的思想其實並不開放。
在喜歡上柳溪之前,他甚至都沒有考慮過婚前X行為的可能。
岑家的教育讓他從小就壓製住了人最基本的欲望,他對這種事的興趣是極低的,可以說是無欲無求。
可是喜歡上柳溪後,他在這方麵有了強烈的渴望,但骨子裡的傳統以及對她的疼惜,讓他遲遲沒有下定決心要她。
自己喜歡的女孩這樣哭著求他,他不可能做到無動於衷,那最後一絲猶豫被她的哭聲給沖擊得蕩然無存。
岑墨跪坐起來時,被窩裡有涼氣鑽入,讓柳溪起了薄薄的雞皮疙瘩,她剛剛輕微地哆嗦一下,一件衣衫便蓋在她身上。
在這樣的時刻,岑墨還能注意這個細節,讓柳溪的心更加軟了。
眼前人的手指放到了衣領口上,柳溪害羞地別過臉。
之前每次親密,她都是衣冠不整,而他穿戴整齊,這是她第一回看見他在床上脫-衣服。
人長得好看,連解衣扣的動作都那麼性感。
她羞赧地避開視線,又忍不住用餘光打量,卻也不敢與他目光相觸,視線隻能遊弋在他腰腹之間。
他很瘦,但身材比例卻極好,肩寬腰窄,一點贅肉也沒有。
脫了衣服的身材,比穿著還要好。
臥室天花闆的燈照在他身上,柳溪瞥見他的皮膚泛著淡紅色,上麵還覆著細密的汗珠,在光的折射下晶瑩發亮。
視線裡的人往旁側傾身了下去,柳溪聽見抽屜被拉開的聲音。
而後是窸窸窣窣翻找東西的聲音。
再是鋁箔被撕開的聲音。
……
柳溪的臉蛋隨之熱了起來,在感受到他重新跪回到她身前時,她心跳如擂鼓。
對方俯下身,將她的兩條細胳膊勾到自己肩上。
柳溪便這樣與他對視了片刻。
岑墨淡琥珀色的眸子裡是無法描繪的深邃,暗光處有什麼在洶湧流竄著。
他幹燥的手指沿著她臉部輪廓輕輕描繪了一圈,最後轉移到她咬著的下唇,輕輕按壓替她鬆開,又一次提醒道:“放鬆……”
柳溪半睜著水汪汪的眸子看著他,有點兒害羞。
燈光輕輕搖曳,那道投在牆上的黑色身影逐漸沉了下來。
撕裂般的疼痛讓柳溪一下飆出了淚。
岑墨輕吻懷裡發顫的人,耐心安撫,“溪溪,放鬆點……”
不說還好,一說,柳溪更緊張了,嗚咽地叫著。
可是她一邊怕疼怕得要死,一邊又哭哭啼啼地求他,讓他進退兩難,隻能硬著頭皮哄她。
室內的氣溫不斷升高,就連一向怕冷的柳溪也熱得渾身冒汗。
……
在經曆了漫長的過程之後,二人終於實現了晉江大和諧。
岑墨親了親柳溪掛滿細汗的額頭,“疼嗎?”
柳溪疼得臉都白了,哭也沒力氣哭了,軟在他懷裡化成一灘水。
岑墨停了下來,溫柔地抱著她安撫著。
再後來的事,晉江也不讓提了。
柳溪覺得這種感覺很奇妙,就好像整個人漂浮在水麵上,隨波逐流著。
從最初層層蕩漾開的漣漪,到連綿不絕的浪花,到最後的波濤洶湧。
層層疊疊,起起落落,在不斷攀上一個高點。
柳溪一片頭暈目眩,早已經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眼前的所有景物都被扭曲成模糊歪曲的線條。
意識越加渙散,她模模糊糊地喊出了一個名字。
“岑墨哥……岑墨哥哥……”
岑墨聞聲,繃緊的眼角抽動了一下。
他有多久沒聽她這樣見過自己了。
沒想到她在這個時候叫,這軟軟糯糯又含糊的嗓音叫一次,岑墨眼底就更紅了一點。
男人鎮定克製的表情與眼底的猩-紅形成強烈對比。
在最後關頭,他低頭用手擋在她發頂與床頭之間,熱氣吹進她耳旁,一聲呢喃,“溪溪,我愛你。”
柳溪眼前被炸出一片雪亮的白光,她聽見了高樓大廈轟然坍塌的聲音,整個人隨著他一起沉淪下去。
……
……
等到風平浪靜,眼前的景物才慢慢聚焦清晰起來,柳溪盯著不太熟悉的天花闆裝飾,意識才慢慢回籠過來。
岑墨低頭在她兇口親了親——他格外鐘愛親她那一道疤痕。
不知道是什麼惡趣味。
但他的動作比之剛剛狂風驟雨,又滿是溫暖與親昵。
柳溪喜歡極了,她擡手摸了摸他濕-漉漉的黑發。
岑墨重新擡起頭與她安靜對視。
此時的他額前頭發微微淩亂,掛滿了汗珠,素來清冷的臉上泛著淺淺的緋紅,淡琥珀色的眸子清亮亮的,滿是柔情。
沒想到他在床上是這樣的迷人,柳溪不禁看呆了,以至於他低聲與她說了什麼話,她都沒聽清。
岑墨慢慢退了出來,柳溪嚶嚀了一聲,又抱住他,像是不舍。
岑墨又吻住了她,聲音微微沙啞,“我不走。”
他把東西打了個結丟進垃圾桶後,又重新鑽進被窩裡抱住她,親著她的臉蛋,關心了一句:“還很疼嗎?”
柳溪臉上潮紅未退,沒什麼力氣應他。
一開始是真的非常疼,後來被他帶著漸入佳境,她漸漸有了點享受。
岑墨摸了摸她帶著濕意的頭發,又問道:“冷不冷?”
柳溪還是沒說話。
岑墨知道她是累了,便抱著她溫存著。
過了一會,柳溪的手動了動,無意觸到對方的腰腹,觸電般地拿開,暗暗尷尬了一陣又想這是自己的男人,有什麼好害羞的?
說來她就是典型的有賊心沒色膽,腦補得多,敢做得少,自然也是沒主動去摸過對方,之前幾次相處,每回都是他在主動,她在承受。
剛剛有了最親密的關係,讓柳溪無所顧忌,小手胡亂摸著。
岑墨感覺到了,但沒阻止她,懶洋洋地眯著眼休息,任由著她玩耍,直到過了一會才說道:“洗澡去。”
他坐起身,隨意抓了一條毯子裹著身子進了衛生間。
柳溪的目光隨著那賞心悅目的大長腿而去,心情又愉悅了幾分。
岑墨在浴缸裡放好了水,又折回來抱柳溪。
柳溪這回腿是真酸了,一點站著的力氣也沒有,於是二人順理成章地洗了個鴛鴦浴。
重新回到臥室,潔癖的某人又要開始更換床單了。
但這次為難了。
這房子本也沒住多久,又一直是一個人,岑墨根本沒有準備很多換洗的床上用品,這前天才換了一張,偏偏趕上下雪天,沒晾幹,也沒來得及用烘幹機烘幹,他現在隻能在衣櫃裡翻找,翻了半天,勉強找到了一張夏天睡的席子暫時替代。
自以為準備充分了,到頭來還是失算了,岑墨無奈道:“床單也不夠了。”
也……
想起前天他說的那句睡衣一件不夠,柳溪的臉紅了。
……
岑墨鋪好席子,又怕太涼,開足暖氣吹了一會,才放柳溪躺下,驀地捏住她的小腿要擡。
柳溪瞪圓眼睛,緊張起來,“你幹什麼?”
岑墨語氣平靜地說道,“檢查下你有沒受傷。”
洗了個澡後,他又恢複成原本那正經清冷的模樣。
柳溪轉開臉蛋,難為情地並攏起腿,“不用。”
岑墨注視了她一會,瞧見她烏發下的耳朵微微發紅,知道她是害羞了,但想著剛剛的事,心裡還是不放心,從抽屜裡拿出了藥膏,拍了拍她的腿,“我幫你上藥,要麼你自己來?”
柳溪猶猶豫豫地拿過藥瓶,剛想起來,覺得身體累得一塌糊塗,又躺了下去,把藥還給他,放棄掙紮了。
她身體還有哪處他沒碰過了?矯情什麼勁?
岑墨接過藥瓶,幫她認真檢查了下傷口,果然是紅腫了,他內心愧疚了一番,到底還是弄疼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