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主!有客來訪!”
幾人正說着,門外突然有門人來報。
張無夭一愣,平日來見她的人多了去了,這些門人不用吩咐就擋了回去,這次怎麼報到她這裡來了?
“何人?”
“回谷主,來人隻說了一個藥名:七色神草。他說您聽了就知道是誰了。”
張無夭一個愣神,他怎麼來了?還真是熱鬧。
“有請。”
衆人一愣,谷主已經好些年沒有見客了,什麼人竟有如此大的面子?
幾人也不敢耽擱,忙向張無夭告辭。
張無夭想着回相府的事也不急,等見完那人再跟他們說也無妨,便讓柏長松他們回去了。
不一會兒,門人便拎進來一個白衣勝雪的翩翩公子。
容貌雖平平無奇,那渾身的氣度卻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張無夭知道,來人是易了容的。
這個時候他顯然不能光明正大的出現。
“無夭。”
慕容昊一進門便看見了木槿花下的張無夭。
她雖同以前一樣,喜歡穿一身青布男裝,這三年來發育的玲珑有緻的身材,卻再也騙不了人了。
“王爺,好久不見。”
張無夭客氣而又疏離的打着招呼。
雖然她不知道慕容昊如今的想法,但沒有希望的事,她不願意給别人任何一點期待。
這樣對兩個人都不負責。
慕容昊自然聽出了她刻意的疏離,心裡便寒了一分,面上卻依舊如沐春風的笑着。
“好久不見。”
同樣的話,從慕容昊嘴裡出來,卻飽含了濃濃的深情。
張無夭像是招待一位遠方的客人般客氣的将他讓進了花廳。
兩人面對面坐下來,卻一時都不知該開口說什麼。
張無夭不動聲色的抿着茶,她總不能問他這些年都去了哪吧?
他這種身份,行蹤最是不能打聽。
偏偏對面的慕容昊絲毫不覺得尴尬,就這麼深情凝望着她。
張無夭想了許久,終于扯出一個話題來:
“王爺這些年可還好?”
“不好。”
呃……
這人會不會聊天?!
張無夭無力吐槽,隻能順着他的話往下說:
“王爺可是遇着什麼事了?”
“沒人麼,隻是三年前的一事堵在心間,念念不忘。”
他把念念不忘四個字咬的格外重,聰明如張無夭自然明白他話裡的意思。
于是,她又不知道該怎麼回了,隻能讪讪閉了嘴。
空氣再次尴尬起來,張無夭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可這貨又不同于陳昊的死皮賴臉蠻橫霸道,就這麼文質彬彬在這坐着,就給張無夭一種無形的壓力。
“過去的事,王爺還是讓它過去吧。”
張無夭醞釀着開口,再次打破了平靜。
陳昊的眸子又沉了幾分,眼中的情義卻絲毫不減。
“不知道無夭跟三年前的答案是否有什麼不同?”
呃……
又來……
這兄弟倆怎麼一個個偏偏就盯上她了?
她究竟有什麼值得這倆人這樣争搶的?
她能說她一個都不想摻和嗎?
好不容易打發走一個,這又來一個。
“我心如磐石,輕易不會動搖。”
張無夭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他,開玩笑,她是嫌自己命不夠長嗎?
她還想離他們兩人遠遠的,多活幾年。
如果不是她打不過,陳昊那裡她也不會低頭的好不好。
這一下,慕容昊再也繃不住眼中蓄滿了悲傷。
那小可憐兒的樣子,簡直讓張無夭覺得自己十惡不赦。
“呵呵……王爺,您把眼睛往外看,這外面花花世界,好姑娘多了去了,您何必耗在我這一棵歪脖子樹上?”
慕容昊眼神執着:
“外人再好,都比不過你。”
這……這還沒法溝通了!
張無夭氣的要死,桃花多了也是麻煩啊!
“無夭,我心悅你,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可以不用着急回複,我會讓你看到我的誠意的。”
“不……不……诶?”
張無夭還沒來得及拒絕,慕容昊便翩然而去,絲毫不給她解釋的餘地。
唉……
張無夭重重歎了口氣,好不容易躲了三年的清閑,如今看來是沒好日子喽~
第二日,張無夭便收拾東西下了山。
相府大門前,張無夭的青布小馬車慢悠悠停了下來。
這三年她雖日日混迹京城,卻從未靠近過相府一步。
如今終于回來了,這相府似乎跟從前并沒有什麼不同,但又好像有什麼東西已經悄然改變了。
“叩叩叩……”
相府大門被敲響,一個睡眼惺忪的小厮從門縫露出一顆腦袋來。
見外面隻是一個普通衣着的小厮,和一輛如同的馬車,态度便不耐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