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無夭什麼話都不說,隻拿眼神挑釁的看着張雪嬌。
張雪嬌恨的牙根癢癢,卻拿她沒辦法。
伸手悄悄探了探張霖的鼻間,确定他已經沒了呼吸,方才施施然站了起來:
“既然父親執意如此,女兒也不好阻攔。”
張無夭掃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張霖,沒功夫再跟她磨叽,直接撞開她就将張霖抱到了榻上。
“拿刀。”
小翠利落的從張無夭的醫療箱裡取出一把明晃晃的小刀,薛氏心頭一顫脫口而出:
“你幹什麼!”
張宜修一把拉住她:
“去外面等着!”
“老爺……我……”
薛氏又是擔心,又是着急。
可她現在隻能選擇相信張無夭。
此刻的蔣明澤在外院也是急的踱來踱去。
他隻知道小少爺中毒了,情況不好。
卻不知道現在具體的怎麼樣了。
侍衛沒有命令是不能進入内院的,天知道他現在有多着急,那可是他的親生兒子!
若不是文慧兒那女人做了主母後将府上管的太嚴,尤其是内院處處都有崗哨,他真想潛進去看個究竟。
“算了,我小心些總會沒事!”
蔣明澤一咬牙,提起一口氣就飛上牆頭,消失在夜色中。
張無夭已經給張霖放出許多黑皿,皿腥的氣味彌散在房間裡讓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
張無夭耳朵一動,唇角不經意間露出一抹笑意。
看來某人是坐不住了。
還真是父子情深啊……
擦幹張霖指尖的黑皿,張無夭随即取出銀針紮在了張霖周身幾處大穴。
随着她每紮一針,綁在手腕上的月牙形白玉就亮了一分。
漸漸的,濃稠的黑皿從針眼處冒出來。
約麼半個時辰,張無夭才将銀針一一拔出。
“給他清理一下吧,等明日他就能醒了。”
張無夭長長出了口氣,張霖中毒太深,如今可算是把餘毒逼了出來。
隻是他年齡尚小,以後身子骨定然會弱一些。
張無夭并沒有打算把這些告訴其他人,畢竟這個孩子今晚能不能活的了還不一定。
“這……這就完了?”
張宜修不可置信的看着張無夭,放放皿,紮紮針就好了?
“父親若是不放心,可以再請一位大夫來看看。”
張無夭莞爾一笑,她的醫術也是他能質疑的?
張宜修老臉一紅,這才讪笑了幾下,卻還是給一個丫鬟使了個眼色,讓她去請大夫。
張無夭隻當看不見,擡腳就往門外走。
薛氏見張無夭出來,越過她就往裡沖:
“霖兒!霖兒你怎麼樣了?”
“把嘴閉上!别吵着霖兒休息!”
身後傳來張宜修一聲輕斥,張無夭沒做理會,隻給小翠遞了個眼神。
“什麼人?!”
小翠會意,飛身掠上房頂。
很快,房頂上就傳來了打鬥聲。
張宜修剛從房裡沖出來,腳邊就落下一個人來。
他吃了一驚,連忙退了幾步,待看清地上的人是誰,他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蔣明澤?你怎麼在這裡?”
蔣明澤肩上腿上都中了刀,此刻臉上難看之極。
小翠飛身下來,長劍直指蔣明澤咽喉:
“說!你趴在房頂上做什麼?!是不是想要謀害小少爺!”
薛氏正關切的守在張霖身邊,突然就聽到張宜修在外面喊蔣明澤的名字,轉身就沖了出來。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他!”
薛氏一驚,反應過來時已經護在了蔣明澤身前。
張無夭眼睛一亮,呦!有這麼上趕着送上門來的嗎?
果然是打蛇打七寸,對付薛氏這樣的老狐狸,還是得拿她在意的開刀。
張宜修見薛氏擋在自己的護衛面前為他辯護,臉登時黑了。
“薛氏!你可知你在做什麼?!”
薛氏這才反應過來,讪讪的站到了一旁:
“妾身……妾身隻是覺得不會是蔣護衛害了霖兒,擔心夫君冤枉了好人。”
這話連鬼都不信,張宜修自然也不肯相信。
不過,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他即便心中有懷疑,也不會當場說出來。
因此他又将矛頭對準了蔣明澤:
“說!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蔣明澤眼珠子轉了轉,很快就找到了借口:
“屬下見有人鬼鬼祟祟往這邊來,就跟了過來,哪知剛到這裡就被小翠姑娘打下來了。”
“是屬下無能!放跑了賊人,求老爺責罰!”
一番話不僅把自己摘了個幹幹淨淨,還把小翠拖下水,責怪她放走了刺客。
張宜修果然信了,厲聲斥責小翠:
“大膽賤婢!誰允許你胡作非為!把這個目中無人的賤婢給我拖下去!”
張無夭眉毛一挑,呦!這麼快就過河拆橋?
上前一步将小翠擋在身後:
“蔣護衛嘴巴一張就能說自己是為追擊刺客而來,敢問那刺客什麼模樣?做何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