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别練了别練了,快來!”
德王府後花園,劉延之手裡捧着一株草藥遠遠沖着倒挂在一根木樁上的張無夭招了招手。
張無夭聞言,翻身躍起,腳尖輕點便來到劉延之身邊。
“找到了?”
一把奪過劉延之手中的七星神草,張無夭仔仔細細端詳起來。
“你一個女孩子家整天冒冒失失的!真該找個嬷嬷來教教你規矩!”
劉延之倒背着手,看她這般冒冒失失的樣子,氣的胡子都翹了起來。
張無夭卻不甚在意,這個小老頭一向這麼絮叨,不理他就是了。
“七彩花,七種味,七片葉,活七年……沒錯,就是它了!”
“真的真的?”
劉延之聽她這般說,臉上随即漾起難以掩飾的喜色。
“王爺的病終于能根治了!”
張無夭卻并不如劉延之一般高興,因為若想去除德王身上的餘毒,還需一個重要的藥引。
“還差一樣東西。”
劉延之的笑随即僵在了臉上:
“還差什麼?老夫立即去找!”
張無夭輕輕搖了搖頭:
“這種東西,隻有我能弄來,你好生侍弄這七星神草,我得出去一趟。”
劉延之狐疑的看向她:
“你要去哪?外頭長公主的爪牙可還盯着你呢!你那勞什子父親又不管你,若不是王爺傳信說你再這裡,他恐怕就連你的喪事都辦了!”
一提起這個,劉延之就氣不打一出來,張宜修看着儀表堂堂溫文爾雅,沒想到這麼不是東西!
誰家的父親對親生女兒這麼狠心?
張無夭出了事,他不派人去尋也就罷了,還張羅着辦喪事,有這麼盼着自己女兒死的嗎?
張無夭嘴唇一勾不在意的笑了笑:
“放心好了,我又不以自己的真面目出去招搖,沒人認出來我的!”
“那你總得說說你去哪吧?你身上的傷好利索了?”
見劉延之還不放心,張無夭在原地轉了幾圈:
“好了!早好了!這都一個多月了,我都快養成一頭豬了!”
劉延之無奈歎了口氣,他雖跟張無夭接觸不深,卻知道她是一個說一不二的人。
一旦她做決定的事,就絕不可能更改。
“那你要去哪?我跟王爺說一聲多派些人陪着你。”
“不用不用,人越多越麻煩。”
張無夭不在乎的擺擺手,将手裡的七星神草塞進劉延之懷裡,轉身朝德王的舒宇軒而去。
走之前她得先給慕容昊再開一副方子,若像上一次皇上突然太醫來查探,被看出端倪就不妙了。
舒宇軒,慕容昊坐在藤蘿架下的輪椅上,手執一顆白玉棋,對着星羅密布的棋盤久久沒有動彈。
張無夭進來時,剛好看到這樣一副靜止的畫卷。
公子世無雙,說的就是這樣的人吧……
怪不得她一個德王妃的名頭,能引的程婉茹對她動了殺意。
啧啧……紅顔禍水!
睫毛一顫,慕容昊仿佛覺察到了有人在看着他,墨蝶輕搖,回首看時就見院門便一抹清麗的人影正安靜的注視着他。
心突然就軟了半分,好似被一抹暖陽撫過的堅冰,不知在什麼時候就要化成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