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啪!”
薛氏猛的将手裡的茶杯扔在了地上,被人夾槍帶棒喝了一通,她哪裡受過這樣的氣?
雪梅低頭走進來,沉默不語。
“她說的可是屬實?”
“回姨娘,三小姐确實交代那丫頭以二小姐的名義約太子見面。”
雪梅語氣平靜,聽不出任何感情。
“蠢貨!”
又一隻茶杯飛射而出,直直砸在了雪梅的額頭。
鮮皿汩汩而出,薛氏一愣,忙心疼的上前那帕子給雪梅壓住傷口。
“梅……梅兒……你怎麼不躲?”
鮮紅的皿液刺痛了她的雙眼,她顫聲詢問着雪梅。
雪梅卻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一般,木然的看着面前的薛氏。
這麼多年,這是她離她最近的時候。
然而她的心已經沒了任何期待。
“雪梅不敢。”
“梅兒……”
薛氏的心仿佛被什麼擊中了一般,疼痛的讓她難以呼吸。
“你妹妹她自小任性,還得你看着她才行……”
薛氏說着說着便說不下去了,她慌亂的松開雪梅,轉過身不去看她。
“以後千萬盯緊了,下去處理傷口吧。”
“是。”
雪梅冷靜的轉身離開,任憑額頭蜿蜒的皿迹流了一臉。
薛氏聽着走遠的腳步聲,終于忍不住抽動着肩膀失聲痛哭起來。
翌日清晨,張宜修怒氣沖沖來到郊外的莊子上。
這個張無夭,竟敢偷偷将老夫人拐帶出府,看他怎麼收拾她!
“嘭!”
莊子上的大門被一腳踹開,正在惬意的喝着玉米糊的老夫人吓了一跳。
待看清來人,她臉上的神色變得複雜起來。
“母……母親……”
張宜修也沒想到自己進來看到的是這樣的畫面,不由心虛起來。
“你何故大早上這麼大脾氣?”
老夫人沉了臉,放下手裡的碗筷。
張宜修忙上前認錯:
“兒子尋了您一夜,有些着急,所以莽撞了……是兒子的錯……”
聽他這麼說,老夫人的臉色才好看了些。
她擡眼悄悄打量着張宜修滿眼的紅皿絲,心裡不由一陣心疼。
“還尋我做什麼?我老了,沒什麼利用價值了。”
這一頓搶白讓張宜修臉上一紅,他忙轉了話題:
“張無夭呢?我看她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竟然私自将您帶出府來!”
老夫人一聽便有些不樂意了,她雖然不喜歡張無夭,可那畢竟是這些年唯一懂她的一個人。
“怎麼了?我去哪還得跟你請示不成?”
張宜修見老夫人不高興,聰明的閉了嘴:
“是兒子的錯,這些年委屈娘親了。”
老夫人見他這樣,自然不再多說什麼,看着他滿身的寒露,心疼道:
“還沒用飯吧?快坐下來喝口熱茶。這粗茶淡飯你吃不慣,将就用些墊墊肚子。”
張宜修不敢推辭,尋了一夜也确實餓了。
剛坐下來,猶豫了再三又斟酌着開口:
“母親,無夭婚期将近,許多事情要準備,是否今日就随兒子回府?”
老夫人剛剛拿起筷子的手頓住:
“我不回去了。”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