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可欣莫名覺得夏淺語嘴裡的那一聲習慣裡含了多少的皿淚,于是楊可欣難得安慰她道:“你也别怕,我相信邪不壓正,我會寫信給我父親,讓他也幫幫你。”
“你給首輔大人寫信的話隻會讓他為難,所以這信就不信寫了。”夏淺語淡笑道:“我相信京城那邊有景淵,他一定能處理好這件事情,絕不會讓我因為這件事情而丢掉性命。”
楊可欣輕咳一聲道:“可是我已經給我父親寫信了。”
夏淺語:“……”
她心裡感動歸感動,但是卻覺得這事不宜把楊府都扯進來,于是她輕咳一聲道:“你寫了也沒有關系,首輔大人是何等聰明的人物,知道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
“這件事情他看得可比你清楚多了,如果我沒有料錯的話,他就算收到你的信,也會當做沒有收到。”
楊可欣想了想,覺得夏淺語說的這事的可能性的确很大,她有些不甘心地道:“我父親沒那麼冷皿吧?”
夏淺語笑了笑,沒有和她多說什麼,她并不覺得楊首輔不幫她就是冷皿,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立場,強求不來。
而楊可欣已經幫了她那麼多了,她是發自内心的感動。
如夏淺語所料,楊首輔收到楊可欣寫來的請他幫夏淺語脫罪的信時,他有些哭笑不得,朝堂上的事情,從來就不是閨中的女子能指指點點的。
隻是楊首輔也知道,他家那個女兒是完全不聽他話的主,跟着夏淺語去了梅城,這會隻怕是綁都綁不回的,真綁回來了,怕是還得跟他鬧。
他知道皇帝這幾年來猜忌心越來越重,也越來越昏庸,皇族的幾位皇子也沒有一個是賢德的,這種情況下,像他這種臣子的地位就多少有些尴尬。
皇帝看起來很信任他,其實也處處防着他,不時打壓一下,他的日子過得也很艱辛,這中間的種種,實不能對外人提。
是夜,他讓門人把楊可欣的信送到平遠王府。
景淵收到楊可欣寫給楊首輔的信時時輕掀了一下眉毛:“楊首輔那隻老狐狸卻有一個至情至性的女兒,這事也着實有意思。”
他說罷問長卿:“之前讓你查的事情都查清楚了嗎?”
“查是查清楚了,但是人全死了。”長卿輕歎一口氣道:“現在算是死無對證。”
查出夏府貨品出問題的那幾個小吏在長卿着手調查這件事情後,有喝酒醉死的,也有走路摔死的,還有不小心掉進河裡淹死的。
他們的死狀五花八門,卻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全部死于意外。
這種意外不要說景淵了,就連長卿都是不信的,擺明了是殺人滅口,隻是這些事情做得幹脆利落,沒有留下一點線索,就算景淵想要在這件事情上做文章都不好做。
景淵冷笑道:“我以前還真是小看了楚臨風,這貨還真是一個心黑手狠的。”
“将軍,現在這樣的情況我們要怎麼辦?”長卿有些擔心地問:“按這情況,想給給夏姑娘脫罪實在是千難萬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