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後院突然開始張燈結彩,各處都綁着紅綢,挂上了紅燈籠。
夏荷親自剪了紅喜字,認真地貼在了窗戶上。
看着那紅紅的喜字,她禁不住愣愣發怔。
班春碰了她一下,“沒事吧?”
她淡淡苦笑,“還好。”
“别笑了,笑得跟哭似的。”
“哎,其實吧,我早就死心了,因為成天見他對别人用心用情,看着看着,心就枯死了。”
班春:……
心,是最複雜的。
不是說死就能死的。
情,也不是說枯就能枯的。
屋裡,蘇皎皎看着大紅色嫁衣,也在發愣。
“殿下,你這是……”
“叫我青麟,求你了,皎皎。”
“哎,好吧,青麟,這紅嫁衣是……”
袁青麟露出期許的笑容,一張清美的臉,被紅色映得多了幾分豔麗。
“我要娶皎皎做我的王妃,讓你做我的妻子,今晚,我們倆就拜堂成親,就……”
他臉腮越發紅了,眼睛流淌着羞澀的水霧,“就和皎皎……洞房。”
蘇皎皎:……
心底,酥酥麻麻,熱熱暖暖。
被他溫柔相待,真心交付,用心寵溺,哪能不感動。
擱她前世,睡個林清源真沒啥,也就相當于女海王,多睡個炮友。
可他現在不是林清源,是袁青麟!
他又是這麼純潔偏執的小病嬌,一旦沾染了,依着他的性格,會更加偏執。
宸王殿下啊,就算她能睡,也不敢随便睡啊。
她又不是傻白甜,這畢竟是古代皇權時期,有些人,着實碰不得,碰就意味着拿命去賭。
撫摸着柔軟的嫁衣,蘇皎皎柔聲說:“為什麼這麼着急?緩幾天不行嗎?”
“皎皎是覺得太倉促,一切太簡陋嗎?對不起,皎皎,是我沒做好。”
袁青麟單膝跪在她腿邊,滿臉的自責,這副可憐的模樣,令蘇皎皎心都軟透了,不由自主就摸了摸他的腦袋,用哄弟弟蘇全的語氣說:
“沒說簡陋,已經挺好了。”
袁青麟垂下的眸子裡劃過一抹得逞的精光,他就知道皎皎會心軟,擡眸時,已然又變成了可憐無助的神情。
“皎皎,我實在等不及了,我怕再橫出意外,求你了,皎皎,就同意今晚拜堂洞房吧,嗯?好不好?”
他撒嬌,他乞求,他可憐……
蘇皎皎張了張嘴,愣是說不出狠心的絕情話,歎了口氣,無奈微微點頭,
“行吧,随你吧。”
其實他要硬來,她也沒招,可人家偏偏一副什麼都聽她意思的屈從态度,倒搞得她有點無措了。
前世沒遇到過偏執病嬌,現在才知道,病嬌實在很難搞。
袁青麟露出燦爛的笑容,低頭,在她手面上落下一個炙熱的吻。
“皎皎試嫁衣,我去忙别的。”
袁青麟走出屋子,笑容盡收,一雙水眸沁着寒意,“班春,來書房!”
書房裡,袁青麟寫寫畫畫,沉聲問:
“今晚我與皎皎洞房的消息,可傳遞出去了?”
班春點頭,“保證能傳到江南王那裡。”
“宋君瀾對皎皎用情不淺,他自恃武功高絕,得到消息肯定坐不住,我猜測,他會連夜潛入福州,将最好的人手都安排下去,圍剿宋君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