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顧裕喜一聽這話,就心生不喜。
顧言璋的表弟們,也就是那于氏五兄弟,他是知道的。
早在去年的時候,他其實就已經在私底下,跟顧言璋到老爹顧裕安商量了。
他想讓自己村裡的人,租用他家開出來的那一百多畝的荒田。
畢竟,都是村裡的幾個人。很多人還是沒有出五服的。關系近着呢!
然而,顧裕喜說什麼也沒有想到,顧言璋的媳婦兒——陳萱萱,不到兩天的時間裡,就果斷的拒絕了。
說他家得信守承若。
他家早就應承了于氏五兄弟,讓他們幫忙種他家的那些田。
想到過去的那些不愉快,從來沒有跟誰真的鬧紅臉的族長顧裕喜,這會兒也忍不住的發了脾氣。
“你這不行那不行的,難道你們家就眼睜睜的看着,咱們族的一些親人直接去死麼?!”
“言哥兒啊,咋們做人啊,還是得講究良心啊!要知道,你小的時候,如果不是咱們這些族人幫你家,你以為你家現在都的日子,能過得這樣好?”
顧言璋聽了這話,心裡當時就感覺有些不對味了。
這是哪跟哪啊?!
他家之所以能發财,難道不是媳婦兒跟她娘家的緣故?
村裡的這些人,什麼時候幫過他家的忙?!
想到自家明明沒有得過族裡任何便宜,可族長偏偏逼着他,領那些根本就不存在的人情,心裡有火的顧言璋,當時就說了。
“族長,你這話就說的有點不對了!”
“我都說了,我們家的房子都已經被我表弟們家住滿了。實在是擠不下了。你總不可能讓我把他們三十多口人,直接趕出去。讓他們自生自滅吧?”
“……”
顧裕喜被哽住了,突然就惱羞成怒了起來道,“他們不回去的麼?”
顧言璋回道,“他們老家是于家山的。現在從咱們這裡到于家山的那些個山道,全部都被洪水淹了!你讓他們怎麼回去?”
“再說了,他們都有好幾年沒回去了。老家現在是個什麼情況,他們自己也說不清楚……”
說完這話,顧言璋就感歎道,“咱們家在上遊沼澤地裡,修的那幾間土房子,如今都被大水泡着。前幾天,那房子都被泡軟了。我見情況不對,就讓老爹把那裡養的豬,全都趕回了自己家。”
“如今那些個肥豬,還有十多頭小豬,都隻能養在自家的廁所裡……”
聽到顧言璋說,他家的廁所都被豬用上了,族長顧裕喜臉上的愁,一時之間都擠滿了。
他長籲短歎道,“哎,這都是些什麼事啊!”
對于地裡刨食吃的農家人來說,風調雨順,才是他們最最渴望的東西。
隻要能風調雨順,他們地裡種的糧食,才會有收獲。
狂風暴雨,年年災害什麼的,他們最怕了。
最近一段時間,好多地方到處漲水。顧家崗的所有人都擔驚受怕。如今的他們就隻希望着,情況能夠好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