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得殿下軍令,不得妄動!”
各個隊伍中,皆有隊長的聲音響起,穩定軍心。
越到這種時候,就越要沉穩,萬萬不可壞了殿下的布置!
趙铮目光掃過前方,眉頭微挑。
即便是在先行失利的情況下撤退,但在撤退之時,卻還是極為有序!
整體陣型,看起來并沒有太多慌亂。
到底是東島國的精銳,想要一波取勝,還是沒有那麼簡單……
“傳令!”
趙铮神情肅穆,袍袖高揮。
“東西兩方,截斷退路!”
“中部禁軍,向前壓陣!”
話音一落!
先前東西分開的十個小隊,迅速轉頭,向着中心并攏。
宛若一把利劍,直插向東島武士的後方。
趙铮冷然一笑。
一波嚣張地沖殺後,如此簡單就想撤離?
門都沒有!
“不好!”
上川滬身邊,中年人臉色狂變。
他現在才看出,先前大盛分列東西兩邊的隊伍,到底要幹什麼了!
這趙铮,居然還有這種手段?
“皇子,眼下不可硬退!”
中年人面容凝重,連忙向上川滬警醒。
“須得合力圍攻他們用來阻斷我們後路的隊伍!”
“否則,若被前後夾擊,那就退無可退了。”
“就按長谷君說得做,快傳令!”
上川滬連忙點頭,死死緊握着雙拳。
手心裡滿是汗珠,心中早已充滿憤怒與震驚。
他完全沒想到,這趙铮居然還有兩下次。
是他輕敵了。
而身旁的長谷已經來不及多想,迅速傳下命令。
可戰場之上,情況瞬息萬變。
即便他們反應夠快,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東島大軍還不等退回來,便被趙铮派出的奇兵攔腰截斷。
眼看前有堵截,後有追兵,原本就隻是勉強保持震驚的東島武士,瞬間亂了套!
也不知道是該撤退還是該強攻,亂成一團,被大盛的軍隊團團包圍。
“合陣!”
“将其中敵軍,全部拿下!”
趙铮策馬上前,大手一揮。
轟轟轟!
五百禁軍,齊齊出動。
四十個小陣列,似乎組成一個圓,将東島大半的軍隊團團圍住。
趙铮一聲令下,大軍慢慢收攏。
宛若狼群,圍住了唾手可得的獵物,欲要絞殺!
而裡面近三百東島大軍,面對這不斷而來的重壓,已經完全崩潰,手腳發抖,幾乎連反抗的念頭都提不起來。
“殺!”
轟轟轟!
五百禁軍聲勢驚天,整個武場再次煙塵漫天。
沖殺聲音響徹不絕,氣勢淩然。
隻是,無論是樓台上的文物群臣,還是武場對面的上川滬。
幾乎完全看不清,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趙铮到底想幹什麼?”
“長谷君,請你率領餘下武士,務必将他們救出來啊。”
上川滬急得臉都白了,可長谷卻黯然搖頭。
“隻怕已經遲了!”
“而且,現在若沖進去,隻怕會中趙铮的圈套,萬萬不可!”
聽到此話,上川滬心裡咯噔一下。
莫非,今日這演兵論策,他真的要輸了?
樓台上,一衆文武大臣看得心驚膽戰。
哪怕是唐極和秦牧等人,也一眼不眨的看着武場上的煙塵。
誰也不知道,裡面究竟在發生什麼。
氣氛凝重到了極點,連呼吸都似乎停滞。
可下一刻,一切聲音,瞬間戛然而止。
天地,都似乎在此時靜止。
禦榻上,趙明輝直起身子,呼吸沉重。
顯然,他心裡的緊張不比任何人少。
至于秦牧和楚文清,眼睛都快望穿了。
大殿下,你可千萬不能輸啊。
很快,當煙塵散去,武場上的形勢,瞬間落入所有人眼中。
趙铮騎着高頭大馬,立于最前方。
身後,五百禁軍呈陣列排列,雖有受傷者,陣容卻依舊保持完整。
挺兇擡頭,散發着淩厲氣息。
而東島近三百武士,已全部被拿下,一個個宛若落了水的母雞,還哪有再戰之力?
“好好好!”
趙明輝心頭一梳,驚喜之下,接連發出三個好字。
而他身後的一衆大臣,更是驚歎連連。
“嘶……大殿下所用戰陣,簡直精妙無比,讓人歎服!”
“這戰陣,似乎天生為應對東島國長刀所設,上川滬輸得不冤!”
“東島國武士仰仗的不過是那長刀之利,刀身扁平,揮舞起來,迅疾如風,尋常與之作戰,不得不防。”
“可大殿下這戰陣,東島國長刀幾乎難以傷及分毫!”
“退可守,進可攻,僅憑十二人抱成團,就算人數相差數倍,東島國武士也斷然無計可施!”
“大殿下,要赢了!”
而今校場上的情況,已經一目了然。
東島國大半武士,已經被全數拿下。
僅剩下不到二百來人。
而趙铮一方,殘損不過百人,剩餘兵力幾乎是超過東島國的兩倍!
已經占據了絕對的上風!
“老夫行軍打仗數十載,今日得見大殿下的戰陣,才終于明白,什麼叫做……用兵如神!”
“恭喜陛下,賀喜陛下!我大盛開疆拓土,指日可待。”
秦牧心裡感慨萬千,說罷,轉頭看向呆立當場的劉武。
“劉大人之前說,馬戰未得先機,那此戰,大殿下要敗嗎?”
“不知此時,劉大人還有何話可說?”
劉武嘴角抽了抽,直到現在,他心中依舊滿是震驚和疑惑。
演武的情況,和他想象中好像完全不符啊!
大殿下之前連軍營都沒去過,如何擁有此等能力?
想說什麼,可看到面無表情的鎮國公和左相,嘴巴動了動,終究沒有說出來。
“怎麼會這樣?”
校場另一頭,上川滬已然呆滞。
嘴裡喃喃自語,一張臉慘白得可怕。
身旁,長谷心中長歎,神色黯然。
大盛,竟然有如此骁勇善戰的皇子,是他完全沒有想到的。
東島,大勢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