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隻剩下慕嬌嬌和顧戾兩個人,隔着整個客廳的距離,遙遙相望。
純黑色的背景中,女孩的長發随意的挽在腦後,綁成松散的丸子頭,露出光潔的額頭,有些碎發落在她臉頰邊,不僅不顯得紊亂,反而還有着幾分慵懶的滋味,柔軟的鵝黃色裙子,在陽光的照射下有着種女孩的清純和乖順,歪頭朝他笑到挽起桃花眼的模樣朝氣蓬勃。
讓顧戾心癢到腦袋瞬間就炸了,一種酥麻感席卷全身,就連指尖都開始有些輕顫,迫不及待的想要将面前的人控制在懷中,然後任由自己的欲念肆無忌憚在她身上施展,讓嫉妒埋沒理智。
但顧戾想着那每次他和慕嬌嬌見面就會準時打來的警告電話,捏着手杖的大掌狠狠的攥住。
一種前所未有的自虐感在心頭彌漫開來,和那些渴望交織争鋒着。
“顧先生,好久不見啊。”
慕嬌嬌慢慢踱步從樓上走下來,擡手打着招呼,眼角眉梢都斂着平靜的色澤,就像是真的隻是單純看到一個點頭之交的人罷了“昨天謝謝你的幫忙,不過我走得匆忙,忘記和你打個招呼了,真是不好意思。”
這樣噙着涼薄的語調,顧戾眉頭重重的跳着,就像是有什麼情緒在心底破土而出,猙獰肆意。
足足十秒鐘,他才調整好呼吸,蹙眉便是訓斥“我上次便警告過你,不要随意插手到這件事情裡,你就非要……”
“林少是我的病人,我是他的醫生,我并不覺得我有什麼是不能插手的,而且……”
慕嬌嬌覺得挺好笑,就真的笑了出來“顧先生,我憑什麼要聽你的話?”
除了一股不受控制的暴虐感宛若是浪潮般一下子沖到了他的心頭,顧戾更是太陽穴兩側更是突突突的跳着,寒涼到晦暗的眸對上她的“你既然能夠治他的病,就因為清楚他究竟是因為什麼才病得。”
蠱。
南城區的人就算是隻手遮天,也絕對沒有這樣的人脈和手法,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将林家的下任繼承人短短幾年間逼到如此的份兒上,如果不是林長宸意志堅定,再加上林老不肯放棄他的話,怕是現下都不會再有林長宸這個人。
更何況,這幾年來都沒有一個醫生能夠診治出來,這種病已然神不知鬼不覺到這種地步,可以說幕後之人想要對付任何人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可慕嬌嬌明知道,卻非要插手進來。
但慕嬌嬌卻聽到一個字眼,白淨的臉蛋逼近,紅唇挽起的弧度帶着種看破的滋味“顧先生,我也是在今天才知道林少究竟得的是什麼病,可你卻像是早就知道的樣子,恩?”
她敢打包票,不管是林少,還是林家,如果沒有她,怕是到現在都像是無頭蒼蠅般不知病源。
像是發現了什麼有意思的事情般,慕嬌嬌又往前走了兩步“顧先生,你倒是回答我的問題啊。”
半晌,客廳裡保持着安靜。
她眉梢挑的更高了點“你倒是說話啊。”
任由指尖的雪茄在空氣中從整支到隻剩下個煙頭,顧戾都未曾吸一口,可看着那一再湊近的臉蛋,顧戾倏然間覺得心裡像是吸了一大口煙般的舒展。
薄唇啟了啟,還未來得及說什麼,樓上突然爆發出一聲鐵鍊和地面重擊的聲音,然後下一秒就有着醫護人員和保镖的驚呼聲“林少……”
出事了。
慕嬌嬌那雙漂亮的丹鳳眸瞬間一淩,也顧不得顧戾,轉身就快速朝樓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