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蘇錦溪怒不可遏,袖中銀針出手,如風一般向着顧昊卿急速而去。
顧昊卿紋絲未動,不過輕揮衣袖,銀針便盡數落地,入目三分。
“二殿下身份尊貴,我等高攀不起,往後見面自當不識,希望二殿下依舊身體健朗,不會如三殿下那般命不久矣,哼!”
蘇錦溪怒哼一聲,甩袖離開。
她面色鐵青,臉色陰沉,腳步更是急切,看的夏凝心驚,不敢多言,連忙跟上。
顧安白等人走了,才進了隔壁廂房,一臉趣味的瞧着不動如山的顧昊卿。
“戰況似乎挺激烈的,這姑娘倒是個火烈性子,不過你用我身份誤導人家姑娘,就不怕以後她知曉了更加惱怒?”瞧着那一地的銀針,顧安白興趣更濃,已是在想着怎麼把人給查一查,好歹是他三弟頭一回上了心的女子,該是要重視的。
“烈?”顧昊卿搖了搖頭,目光盯着地上從銀針旁走過的小強掙紮着死亡,嘴角勾笑。
哪是烈啊,分明是毒,曼陀羅花毒。
顧安白看着顧昊卿那神秘的笑容,更加歡喜,更堅定了要查一查的決心。
與此同時,蘇錦溪怒氣沖沖的回了丞相府。
若是那金子在她自己身上倒也是不急了,偏巧那銀子是給了秦姨娘,若那真是禮部的金子,那便是官銀,再被人查出來,整個丞相府都得倒黴。
思及此,她腳步更加快了,還沒來得及去秦姨娘的院子,突然想起來自己身上有兩個,連忙的檢查看看。金子底部光滑滑的,卻是無任何印記。
“好!好的很!二殿下是吧,别讓我再看見,再看見非得毒死你!”
“小姐!”夏凝驚了,連忙的捂住蘇錦溪的嘴巴。
此等大逆不道的話,在外邊尚不能開口,在丞相府更是不能了。
蘇錦溪知曉夏凝的意思,沒再多言,心裡卻仍是有怒火。
官銀在底下都會有明顯的官印,作為憑證,知道這次是被他給耍了,怒氣過後卻是安靜了下來,後背都汗濕一層。
這裡的生活遠比她想象的要觸目驚心的多,他這般也算是讓她有個教訓,清醒了起來。
若那真的是官銀,以她剛剛的做法怕是十次都不夠死的。識人不清、來路不明、随意饋贈、怒而出手、惡語相向,這一條條皆是罪。
“小姐,您之前說的要找三小姐要兵器,還去嗎?”夏凝小心翼翼的開口。
蘇錦溪點了點頭,擡腳往秦姨娘的玉環苑而去。
“咳咳!”
還未進門,便聽一陣咳嗽聲不止,她眉頭緊皺,連忙走了進去,卻見秦姨娘仰躺在榻,面色慘白,手帕中還咳出了皿色。
屋内藥味濃重,熏得人腦袋都發暈。
“開窗通風,暖爐遞過來。”
“是。”
她開口吩咐,人已是走到了秦姨娘身側。“怎的一日比一日嚴重?大夫可看過了?”
昨日秦姨娘臉色雖然難看,但也不至于如今日這般,皿色全無。
“錦溪來了,無妨,不過是受了風寒,你離我遠些,莫染上了。”秦姨娘見到蘇錦溪,眼神帶了些亮光,神色似乎一瞬間都好了許多。
蘇錦溪伸手為秦姨娘把脈,隻可惜她醫術不精,除了針對毒,尋常醫術可是半點不會,也瞧不出什麼來。
“姨娘這是說的什麼話,兒時錦溪病了,可都是姨娘照顧着的。”她佯裝怒嗔着,又将話題轉開,逗的秦姨娘笑意連連,精神都好了許多。
待了一陣秦姨娘困乏,她也便離開了。
方出玉環苑,便聽聞蘇染染回來了,她轉而去了府門口相迎,剛一到,便見一男子翻身上馬,拽着缰繩策馬離開。
那人的側臉她有些熟悉,不由得一怔,輕聲詢問。
“那人是誰?”
“回小姐,那是秦二少爺,年少有為,聽聞今年皇上欲提拔為都察院禦史。”
“早知你來迎我,我就讓舅舅遲走一步,讓他瞧瞧你,往後總該會見面的,先熟悉熟悉也好。”蘇染染大步走過來,面露可惜。
蘇錦溪站在原地,紅唇緊抿,眉頭緊皺,心中那不安在擴大。
“怎麼了?”蘇染染見蘇錦溪不說話,神色凝重,不由得一怔,仔細想了想,也沒發現哪說錯話了。
“小姐今日未尋得稱手兵器,正要與三小姐說呢,想是入了神。”夏凝見蘇錦溪不語,還以為她是沒想好怎麼提,便率先開了口。
耳邊說話聲不停,蘇錦溪便也回了神,點了點頭。
“用來防身,稱手就行,不用太好。”
蘇染染面露驚喜的看着她,心情都大好。
“你當真是開竅了,就該這樣。不然平日裡她們都使勁的欺負你,走走走,事不宜遲,現在就去。”
蘇染染樂壞了,拽着蘇錦溪,轉身就走。
“你慢些,不着急。”蘇錦溪無奈的看着前方的蘇染染,連忙的跟上。
她以為蘇染染是帶她去尚書府,可等到了地方,她才發現不是。
看出了她的疑惑,蘇染染更加熱情的跟她介紹。“這攬月軒可是個神奇的地方,比百寶閣還要神奇。沒有你買不到的,隻有你想不到的。”
蘇錦溪聽明白了,看來蘇染染還是這攬月軒的忠實粉絲啊,不過她倒是好奇,皇城之中能開這麼一個店鋪的人到底是什麼樣的,至少絕不會是個簡單的。
與一般店鋪一般,陳列着各式各樣的物品,隻是這店鋪不小,左邊是文房墨寶,中間牆壁開出一個圓形門,穿過去右邊就是刀劍兵器,不過都是些尋常的,沒什麼不同。
“這些瞧不上,帶你去樓上,有好東西。”
蘇染染壓根就不讓蘇錦溪去看,拉着她徑直就上了二樓。她們剛上了樓,便有一位身穿紫衣勁裝的女子擡腳進來,神色傲然,瞧着便是個身份不凡,且不好惹的主,許是常來,她徑直便上了二樓。
此時,三樓廂房内,一男子坐于桌前,面前擺放着一盤棋,右手白棋,左手黑棋,與自己對弈,也是怡然自得,聽着身側侍衛的彙報,冷冽的表情有了一絲柔緩,眼中也起了一絲興趣。
“繼續盯着。”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