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目錄 第002章:喏,送你們了
來人是新甯伯的嫡女沈欣,平日裡與原主就不對付,隻可惜她的身份終究要比原主低了些,加上原主性子驕縱,兩人交鋒每每都是沈欣落了下成。
原主可能不是興安侯嫡女的事情,雖然沒有落實,但隐隐已經有風聲傳了出來,京城世家知道此事也不足為奇。
葉遲不願與她多做糾纏,将玉壺收好之後,擡眸看向她淡淡道:“你說的沒錯,我确實在撿旁人丢棄的玉壺。”
說完這話,葉遲轉身便走。
“站住!”沈欣看着葉遲淡然的模樣,氣就不打一處來,不過是個農婦之女,平白占了侯府嫡女的身份,高傲個什麼勁兒!
她快步上前,一把攔住了葉遲的去路,冷眼看着葉遲道:“這玉壺雖說不值幾個銀子,但也是陸國公府之物,你不問自取,乃是偷竊之嫌!”
葉遲皺了皺眉:“你欲如何?”
沈欣面上帶着得色,高傲的擡了擡下巴:“自然是要你交出來!”
一個玉壺而已,莫說是陸國公府不在意,就是葉遲本人也沒當回事,畢竟她如今還是侯府嫡女,身上随便一物,也比這玉壺值錢。
可惜這玉壺是原主留下的罪證,葉遲不能交。
葉遲看了看四周,此處乃一僻靜之處,除了她與沈欣和身旁的婢女之外,再無旁人。
葉遲心裡有了底,淡淡開口道:“我若不交又如何?”
沈欣冷哼一聲:“你若不交,我便将你偷盜玉壺之事廣而告之,讓衆人瞧瞧你這個假侯府千金,有多麼低賤!”
“哦。”葉遲連眼皮都懶得擡,淡淡道:“那你去吧。”
“你!”
沈欣沒想到她竟然這般不要臉,若是往常,莫說是冠以偷竊之名,就是說上一句不好,葉遲都會跳起來。
沈欣被葉遲這般淡然的态度氣到不行,伸手就要去奪她袖中玉壺,卻被葉遲輕輕一個閃身給避開了。
“還愣着幹什麼?”沈欣朝身旁婢女惱聲道:“還不快幫我把玉壺奪過來?!”
婢女聞言立刻上前,與沈欣一左一右去搶葉遲袖中的玉壺。
葉遲連連閃避,趁着二人争奪的空隙,迅速取了玉壺,然後猛的朝地上摔去。
啪!
玉壺應聲落地,在鵝卵石的路間摔成了碎片。
沈欣和她的婢女,被葉遲的動作給驚到了,看着地上的玉壺碎片,愣愣的回不過神來。
葉遲挽了挽耳邊的碎發,看着這兩人道:“你們不是要麼?喏,送你們了。”
“你!”
沈欣氣不打一處來,其實葉遲惱羞成怒摔了玉壺,也是在情理之中,可她的态度實在是讓人受不了,就好像是将那些玉壺的碎片施舍給自己一般。
沈欣看着葉遲那淡然的模樣,氣的跺了跺腳:“我要把你偷盜玉壺的事,告訴國公夫人!”
葉遲嗤笑了一聲:“你盡管去,國公夫人若是理你半句,就算我輸。”
一個玉壺,國公夫人若是真理了這茬,無異于自降身份。
這個道理沈欣自然也懂,她被葉遲氣的大喘氣,一手指着她道:“你!你……”
“别總是你你你的。”葉遲打斷了她的話:“旁人聽到了,還以為堂堂新甯伯的嫡女,是個結巴。”
沈欣詞窮了,她不知道一向毛躁無禮的葉遲,怎麼突然變得這般牙尖嘴利起來。
她指着葉遲的手指都氣的發抖,一旁的婢女見狀連忙道:“小姐何必同她一般見識,左右她的真實身份是要被揭穿的,小姐無需自降身份同她争論。”
這話提醒了沈欣,她收了手,冷笑了一聲:“你說的對,本小姐何必自降身份,同一農婦之女計較。”
她擡眸輕蔑的看向葉遲道:“本小姐等着你被侯府趕出門的那一天。”
說完這話,沈欣一甩衣袖,高傲的擡着下巴走了。
葉遲看着她離去的背影,長長舒了口氣,她還得感謝沈欣,讓她可以光明正大的處理這個玉壺,即便林嶼徹查中藥一事,查到了玉壺這兒,她也有了合理的借口。
葉遲蹲下身子将地上的玉壺碎片撿起,用寬袖兜着,然後來到湖邊,将這些碎片悉數倒進了湖中。
剛剛做完這一切,原主身邊那個可憐的愚忠丫鬟紅苕,就尋了過來。
紅苕瞧見葉遲,悄悄松了口氣,雖然她不明白,葉遲為何會在此處,而不是在太子小憩的房中,但她私以為,小姐給太子下藥爬床這事兒是極為不妥的。
葉遲瞧着小丫頭松了口氣的模樣,就知道她在想什麼,當即笑着道:“莫慌,先前我隻是鬧着玩的,并未真的那般膽大妄為。”
沒有做到最後一步,應該算是鬧着玩吧。
紅苕聽了這話,有些不知說些什麼好,倘若她不是親眼看見小姐給太子下藥,她或許會真的信了這話。
葉遲知道紅苕不信,但這等殺頭之事,還是趕緊撇清了才好,于是她低聲問道:“我還未曾問你,那藥是從何處來的?”
紅苕看了看四周,這才小聲道:“是從世子大丫鬟房中搜來的。”
葉遲聞言挑了挑眉,這話的信息量有些大啊。
不過想想,原主的便宜大哥如今已到十八,又有些正人君子的做派,身旁的大丫鬟蠢蠢欲動也是應該。
藥不是從府外買的便好,這般就無從查起。
葉遲徹底放下了心,開始對紅苕洗腦:“先前我實在太過緊張,那藥撒了大半,你引開内侍之後,我見太子并無異樣,便未進入房中。此事你我爛入腹中,永不可再提!”
葉遲并未如先前計劃的一般,委身太子,而是出現在了此處,紅苕便信了她的話,連連點頭:“小姐放心,紅苕醒得的。”
此事到了這裡,對葉遲來說便算是徹底揭過了。
她對紅苕道:“走吧,回去了。”
紅苕聞言愣了愣,低聲詢問道:“小姐不再相看其他世家公子了麼?”
“不了。”
葉遲不是原身,對嫁人沒有絲毫興趣,更何況在她看來,那些十多歲的少男隻是一些毛都沒長齊的小弟弟。
想到這裡,不免想到先前榻上那張汗濕額間的臉。
嗯,那人倒是個毛長齊了的。
葉遲耳根微微泛紅,連忙收回思緒,找了個理由道:“剛剛遇到了沈欣,我可能不是侯府嫡女的事情,世家子弟都已經得到了風聲,我若繼續在此,不過是徒增笑料罷了,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