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浩天溫柔的給寶寶戴着來的圍兜。
盡管樓雨晴一直都推着他,小聲的說道:“不要啦,浩天……這樣好……好羞人啊。”她又不是小孩子。而且最為關鍵的是,還是在傑克和麗雅的面前。
歐浩天的手捏着她的臉,說:“那麼又是誰,每次吃到滴到衣服上去,總是會一驚一乍的,都要歎氣半天。”
樓雨晴紅着臉,這個男人說的就是她。
因為她記得她吃飯的時候,是不會做出這種冒失的舉動的,三年前是的,在美國也是這樣,但是唯獨最近在這個男人的面前,她就變成了越來越幼稚,越來越胡來。
歐浩天的眼眸裡面滿滿的都是溫柔,然後當火鍋湯在翻滾着的時候,歐浩天将裡面放入的丸子撈了出來,然後在樓雨晴的眼巴巴的眼神裡面,放入了自己的碗裡。
樓雨晴也不急,她就看着歐浩天。
男人用湯羹舀着丸子,吹了吹,然後放在了另外的碗裡面,就這樣,每一個被從熱騰騰的火鍋裡面撈出來的食物,他都會這樣做,一點點的分散在周圍的幾個小碗裡面。
男人的手摸着一直都在等着的樓雨晴,安撫着她說道:“涼一涼再吃,這樣就不會燙了。”
“可是火鍋就是就是要又燙又辣才好吃啊。”
“但是我不允許,寶寶,你說你要怎麼辦呢?”歐浩天的眼眸裡面是寵溺和霸道的目光,嘴角處帶着笑容看着樓雨晴。
樓雨晴攤開了手,一臉的無奈,說道:“還能夠怎麼辦?隻能夠聽我的老闆的話,老闆說什麼,就是什麼。”她學着阿豹的語氣,但是說到最後,自己都忍不住的笑了出來。
“調皮。”
歐浩天這才将其中的一個小碗裡面放涼了的食物,在嘗了一口後,放入了樓雨晴的碗裡,說:“吃吧。要是燙的話,要吐出來,不要硬吃,吞下去。”
樓雨晴點了點頭,然後埋頭吃了起來。
傑克看着麗雅,麗雅的眼睛沒有動,仍然看着面前的兩個人。
傑克小心翼翼的也從火鍋裡面夾出了麗雅喜歡吃的,他沒有吹,因為他知道,這樣做麗雅會反感,所以他放在一旁放涼了,才放在了麗雅的碗裡。
麗雅說道:“你不用模仿。”
傑克的身體一僵硬。樓雨晴的手也是一頓。
隻是傑克的嘴角處仍然露出笑容,說道:“我是出自我的心,要對你好。”
樓雨晴隻能夠在心裡面默默的歎息着。
在她第一次和傑克面對面談話的時候,當傑克問起關于有沒有人會接受,會愛上惡魔的問題,樓雨晴就在想着,這個世界上,唯獨感情問題答案是無法用一個萬能的公式來解開的,而她也不是聖母,她接受,不代表其他的女人在遇到這種相同的問題能夠解開自己的心。
就像是她也不能夠以自己的原則,以自己的高度來指責麗雅的殘忍和冷漠。她想她唯一能夠做的,就是讓傑克多多如願,她想,傑克就和浩天一樣,隻要是能夠守着自己最愛的女人一秒鐘,那麼那一秒鐘就會幸福的,所以她才會答應這場飯局。
隻是他們兩個在麗雅的面前秀出恩愛,這樣對于麗雅來說,是不是也是一種傷害!
于是樓雨晴按住了歐浩天的手,微笑着說道:“浩天,我自己來。”
歐浩天隻是淡淡的瞥了一眼麗雅,然後還是該做什麼就做什麼。
歐浩天對于自己的原則,都是固執得厲害,他分得清楚什麼是應該重視的,什麼應該是忽視的,什麼是應該一直都寵愛着,珍藏起來的,什麼又應該是一直都會是陌生人。
從頭到尾,他和麗雅都沒有屬于他們的局,這個局是她和傑克的,但是問題出在了傑克,正如同當初的他一樣,傑克也同樣害怕麗雅知道真相。
因此答案隻能由傑克來揭曉。在此之間,歐浩天已經其實都可以才出來傑克會做什麼,一邊白天的靠近她,一面晚上繼續以他的身份來扮演着。
樓雨晴的嘴因為吃辣的,紅紅的,歐浩天将水杯遞到她的嘴唇,她喝了幾口,在還沒有低下頭的時候,嘴角處被男人用手帕輕輕的擦拭着。
樓雨晴的心很暖,她其實也是控制不住,回頭看着歐浩天,歐浩天和她的眼神在那瞬間交彙起來了。
她和歐浩天之間,真的不需要去僞裝,也不需要去克制,每一個細節,每一個目光,每一個觸碰,都是那麼的自然,仿佛那瞬間即使永恒,此刻,以後,未來,剩下的一輩子都會這樣的持續下去。
這個男人從來都是随心的,從來都不去僞裝,也同樣的……舍不得讓她委屈,他縱容着她的一切,她的小脾氣,她的任性,她的撒嬌,還有上次因為火災而受到刺激的時候,那種竭嘶底裡的瘋狂。
歐浩天和樓雨晴的嘴角處露出微笑,兩個人就像是一幅永遠定格的畫面,在燈光的照耀下,全身都是暖的。歐浩天隻有在樓雨晴的面前,才不是那個桀骜不馴,永遠不會屈服的惡魔,他沒有殺意,沒有冷酷,他在愛人的眼裡隻是一個最平凡的老公。
傑克和麗雅隻能夠靜靜的看着他們,他們兩個是在另外的世界裡面,多了一個會擁擠,少了一個會孤獨到死的世界。
而當傑克收回了目光的時候,再往麗雅看過去的時候,麗雅的眼睛卻是流出了淚水。
傑克立刻就心慌了,他的聲音都是帶着顫抖着,他甯願麗雅竭嘶底裡的吼叫,甯願她擺出這個世界看着他的最陌生的面容,但是卻是唯獨不希望她哭泣。
她流淚的時候,不再竭嘶底裡,隻是靜靜的,就像是世界上就隻有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