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走廊上等待的時間裡,元霜意識到了這次田田的病不是小病,或許周廳再也不會有空去對付段寒成了。
她再一次要被放棄了。
絕不可以。
那麼用一聲“哥哥”利用周嘉也去辦事,也不是不可以的。
好在周嘉也還留有半分良心,他答應了下來,背過身病房裡滿是充盈的哭聲,杜挽走到他身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是不是累了?”
雖然早知道樊雲會病逝,可真到這一刻時,悲傷還是在彌漫,直沖心髒。
“要不要靠在我肩上休息一會兒,爸已經找人去辦葬禮了,你可以不那麼忙,喘口氣。”杜挽是一個溫柔如水的妻子。
周嘉也自問可以跟她結婚是自己的福氣。
他很珍惜這份福氣。
“不休息了,葬禮上有很多事要忙。”周嘉也低頭吻了吻杜挽的面頰,像是在哄她,“你也累了,要不先回杜家,等這裡的事結束了再回來?”
“那怎麼行?”
杜挽已經是周嘉也的妻子了,周家出了任何事,她都不應該逃避,“你都說了會很忙,那我更應該幫忙了。”
有那麼幾個瞬間,周嘉也的确是想好好跟她過日子的。
樊雲的葬禮辦得隆重,周家這兩年不景氣,周蒼沒有失去妻子的悲傷,甚至借着妻子的死,要給自己造勢,這些周嘉也都是看在眼裡的。
對父親憎恨與惡寒到達了頂峰,葬禮還沒結束,周嘉也就帶着杜挽搬離了周家。
隔着門,杜挽聽到了周嘉也在跟周蒼争吵,“之前我帶着杜挽住在這裡,是因為母親還在這裡,我要照顧她,可母親現在走了,我沒必要留下來了。”
“你姓周,你一天姓周,就一天是周家人。”
周蒼扶着額,他的年紀上去了,随着樊雲的病逝,他的身體狀況也逐漸糟糕了些,鬓角的黑發全部變白了,眼尾盡是皺紋,“你走到哪裡,身上的皿緣是變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