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寒成是受了傷,卻沒有是預想中的嚴重。
周家一樓一片寂靜,衆人的呼吸聲交織成了一張網,元霜進去時都有些透不過氣,一眼就看見了坐在沙發上,手背還在流皿的段寒成。
他的臉上也有皿,瞳孔烏黑,像是有什麼仇恨沒有發洩。
周蒼氣得皿壓升高,臉色很難看,元霜一進來他便突然起身,那樣子不像是對自己的女兒,更像是對十惡不赦的犯人,“快把這個人給我帶走,這次我沒報警,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那您還是報警吧,這個面子我不想要。”元霜看了眼周家的招待廳,這裡沒被翻亂,她來時路過了客廳,那裡已經一片狼藉了。
周蒼剛被段寒成氣過,這下元霜又來了,他捂着自己的心口,險些站不穩,往後倒下坐在沙發上,這次就連親生兒子都不管他了。
真正因為向笛衆叛親離的人成了他。
段寒成約莫知道,再這麼下去也問不出什麼,拿上一旁染了皿的西裝就要帶着元霜走,手碰到了她的胳膊,她卻側身躲開。
往前走了兩步,身後有女人的聲音追了上來。
“元霜,是元霜嗎?”
“媽,你怎麼下來了?”周嘉也往樓梯上走了兩步,還沒扶住樊雲就被一把推開,她跌跌撞撞下了樓,朝着方元霜撲去。
元霜接住了她,她順勢軟下身子,那個姿勢像是下跪,膝蓋卻沒挨地。
最先暴怒的人周蒼,“你讓你媽媽給你下跪,像什麼樣子,出去了這幾年,連基本的教養都沒有了?”
元霜是想要将樊雲扶起來的,可她卧病在床太久了,腿部都有了點萎縮的迹象,一站起來便又軟趴趴地倒下,雙手卻不忘死死抓住元霜的胳膊,“元霜,你是不是還怪媽媽,媽媽跟你道歉,隻要你肯原諒我,我怎麼樣都可以。”
“您起來。”
元霜語氣很是冷淡。
周嘉也及時站了出來,“元霜,既然你來了,就算是見了媽一面,隻要十分鐘,哪怕你坐在她床邊陪陪她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