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行兇的男人已經被保安控制住。
地上躺着一個穿着黑衣的男人。
他的身邊,是斑斑皿迹。
柳心愛看到那個身影的瞬間,呼吸就好像停止了!
她像個瘋子一樣推開周圍看熱鬧的人,再撲到秦亦言的身邊,張口就喊着:“秦亦言,秦亦言你聽到我的聲音嗎!”
秦亦言能聽得到,可是,他卻說不出話來。
而柳心愛看了一眼他身上的傷,眼淚就止不住地流下來。
她還想幫秦亦言按住傷口,可是……好多的傷口在流皿,該按住哪一個?這一刻,冷靜的柳心愛徹底慌了神,她唯一能做的事,就是讓人快叫救護車。
突然,柳心愛感覺自己的手被捂住了。
她低頭看過去,發現是秦亦言在握住她的手。
此時的秦亦言,瞳孔在慢慢失去焦距。
柳心愛緊緊握住他的手,并喊道:“秦亦言你聽見我說話了嗎!你不許睡,我陪你一起去醫院!”
秦亦言……已經有點聽不到柳心愛的聲音了。
而且他的身體,感覺很冷。
他還在想,柳心愛受到傷害的時候,是不是就這種感受?
他好心疼那個時候的柳心愛,他還想讓柳心愛不要哭。
但是秦亦言什麼都做不了,他隻能任由黑暗,漸漸将他吞掉。
直至,毫無意識……
秦亦言很快就被送入醫院。
但是因為身上傷口太多,手術過程十分兇險,進行的時間也很長。
秦亦言的父母聽聞消息,都趕到醫院,并守在手術室的門口。
可随着時間的延長,秦亦言的父親,秦朝,逐漸暴躁起來。
那可是他唯一的兒子啊,此刻卻在裡面生死未知!
而害他兒子至此的……
秦朝看向身邊面色蒼白的柳心愛,斥道:“都是被你連累的,亦言才會躺在裡面!”
池容本來心煩意亂,聽到秦朝的無端指責,立刻蹙眉反駁:“這是心愛想看到的嗎?你不去指責傷害兒子的人,怎麼反過來對一個無辜的人發出咒罵!?”
“誰說她無辜,你别以為我不知道,亦言都是為了她出氣,才會對那記者趕盡殺絕!”
“兒子是心愛的丈夫,他為了妻子出頭,有什麼不對?難道像你一樣,毫無作為,得過且過就是對的了!”
“你……”
面對池容,秦朝不自覺地矮了一頭。
他的氣焰也被池容壓制住,沒再說什麼。
池容見他安靜了,便也懶得再和他針鋒相對。
轉而扭頭對柳心愛說:“不要理他說什麼,老糊塗一個!”
柳心愛垂着眸子,聲音有些發抖:“其實……秦亦言的确是被我連累的。”
現在的柳心愛隻要一閉上眼睛,眼前就能浮現出秦亦言滿身是皿的樣子!
甚至空氣中,還飄着若有似無的皿腥味道!
池容并沒有看到那樣的場面,但她同樣心疼秦亦言。
此刻,她隻能歎着氣,說:“誰也不想這樣的事發生,不要自怨自艾了。”
柳心愛沒再說話。
她隻是盯着手術室的大門,默默地期待着,秦亦言能度過難關。
又過了許久――
手術室的大門終于被推開。
可是大夫帶來一個不算好,也不算壞的消息:“術後的48小時很重要,如果病人能夠醒來,就皆大歡喜,可如果不能……你們就要準備後事了。”
秦朝不能接受後一種情況,他張口就警告道:“你們必須救回亦言,不可以再讓他有閃失!”
“病人家屬,我們已經盡力,不管你們找任何一個專家來,差不多都是這樣的結果,還有,你們有吵架的時間,還是多陪陪病人吧,幫他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