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點多，衛顔才睡飽。

　　床邊已經沒人了，枕頭一片冰冷，床頭櫃上留了一張對折的A4紙，上面是冷夜霆的留言：“我先回公司，有個會議。”

　　他連落款時間都寫上了，11：30

　　也就是說，他依然陪了他很久。

　　衛顔收拾了下，起身下樓，季念念已經被轉移到普通病房了，一直在睡覺，沒有醒來過。

　　吳欣妮像是一個鐵人，沒有休息多久就又起來陪護，衛顔看到她時，她臉上的氣色卻非常好，看到衛顔很開心，迎來：“季醫生！”

　　衛顔被她的笑容感染：“吳醫生心情不錯。”

　　“哈哈，季念念的數據很好！”

　　一個醫生最大的快樂，就是治好一個所有人都認為不可能治好的病人。

　　說是普通病房，但飛雲的病房全部都是高規格的酒店氏公寓病房。

　　唯一的區别是，這裡不再設有單向玻璃，采光也更好，陽台那邊有一面巨大的落地玻璃窗。

　　病房裡除了躺在床上的季念念，戰北溟也在，他已經守了一個晚上了，臉上很疲憊，側趴在床邊。

　　衛顔看了陣，也笑：“真好。”

　　“是啊，對了，季醫生，你可以回去了，”吳欣妮道，“你出來這麼久，你的兒子肯定會想你，飛雲這邊，有我們呢。”

　　衛顔是有要回去的打算，笑道：“那，吳醫生也要注意休息，你好像都沒睡多久。”

　　吳欣妮哈哈大笑：“這種成就感已經是我最好的休息了。”

　　衛顔這時想到什麼，左右看了下：“欸，我怎麼沒見到紀涼呢。”

　　“哦，在那邊學習呢，我的徒弟也跟着過去了，現在天天在那給人當老師和助教。”

　　吳欣妮這句話故意說得有些意味深長，衛顔卻沒放在心上，滿腦子都是紀涼在哪：“嗯，那我過去看看。”

　　吳欣妮看着衛顔的背影，搖搖頭歎息，葉曉褚，為師隻能幫你到這了，看起來，你的紀涼姐姐和她的朋友季醫生，都有點遲鈍呐。

　　紀涼在轉筆，一邊費解地看着筆記本上的深奧公式。

　　葉曉褚不是建築學專科，卻為了紀涼開始自學。

　　他的智商很好，學習能力非常強，這些入門東西對他來說很簡單，他轉頭又來給紀涼講解。

　　“啪”地一聲，紀涼手裡的筆第n次飛出去。

　　而這筆不是普通的筆，是平闆電腦的電容筆，已經被她摔壞了六七根了……

　　電容筆落在一雙筆直修長的腿旁，紀涼還沒有起身過去，這雙腿的主人俯身，将這隻電容筆撿起來。

　　衛顔走來，笑道：“紀老闆，你也太敗家了吧。”

　　葉曉褚心裡略感訝異，認識紀涼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聽到衛顔用“老闆”兩個字來稱呼她。

　　“我的問題我的問題，”紀涼接來，“我老是忘記要用圓珠筆。”

　　衛顔笑着看向葉曉褚：“葉同學，紀涼同學學得如何？”

　　葉曉褚笑笑：“特别好！她很聰明的！”

　　“别誇她，她會驕傲的。”

　　“該誇還是得誇的嘛！”

　　“聽到了吧！”紀涼果然一臉驕傲。

　　葉曉褚看着她高興，他心裡也高興。

　　隻是，“老闆”兩個字，還是讓葉曉褚覺得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