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易絲始終保持着她的迷人笑容，羅伯特這句開場白，讓她唇邊的笑意不由加深。

　　“親愛的，”露易絲用一口流利的英語說道，“我們都想要活捉季瑤，這是我們共同的目的，可是，很難。”

　　“你所說的難，是将她活着帶出亞特蘭大。”

　　露易絲笑道：“如果是死的，那麼還叫活捉嗎？”

　　“将她帶去亞特蘭大的目的是？”

　　露易絲反問：“不好意思，你這個問題的用意是？”

　　錢學智也笑：“露易絲小姐，将衛顔帶去亞特蘭大的目的，是為了邁爾斯先生。但是，如果這個目的，在華夏就能實現，我們何必多此一舉呢？”

　　露易絲唇邊的笑容慢慢消失，目光也變得認真起來。

　　“我原本的打算是在蒲城建一個羊圈。”錢學智說道。

　　“蒲城，”露易絲很輕地重複，“羊圈。”

　　“嗯。”

　　露易絲沉默半晌，轉眸看向慕丘。

　　“我認為可行。”慕丘說道。

　　露易絲攏眉，看回錢學智，忽然道：“我很好奇一件事情。”

　　“什麼事？”

　　“冷新月，”露易絲道，“你在冷新月這件事情上扮演着一個什麼樣的角色？”

　　錢學智推了一下鼻梁上的金絲眼鏡：“為什麼忽然問這個？”

　　“我不是說了嗎？我在好奇，”露易絲看着他，“或者說，你想用冷新月，來達成一個什麼樣的目的？”

　　“也是一隻羊，”錢學智笑道，“就如，你的傑西卡。”

　　露易絲一愣：“我的，傑西卡？”

　　慕丘聲音比較輕：“露易絲，傑西卡已經成為了一隻羊。”

　　這句話讓露易絲大感驚訝，她臉上難得露出這樣的神情，看了看慕丘之後，看回到錢學智臉上。

　　“的确如此，”錢學智淡淡道，“你也不想讓她在你身邊礙事吧。”

　　露易絲勾了勾唇：“你随意，所以，冷新月也是你的羊？”

　　“她不僅僅是我的羊，還是一顆我随時可以利用的棋子。”

　　“棋子？”露易絲眨巴了下明豔的眼睛，“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冷新月現在徹底失去了自由，一個被囚禁的棋子？”

　　“她身邊一直有我的人在盯着，”錢智學的笑容非常自信，“你不用擔心，而且，一顆棋子的價值未必是自身能夠被利用，我們華夏人下棋時從不專注于手中這一顆棋子，而是要讓這顆棋子發揮出更多作用。”

　　露易絲看着他的這抹笑容，她的神情不再輕松，而是帶上了幾分嚴肅：“那麼，我期待未來能夠見到一位高手的棋局。”

　　“必将如你所願，”錢智學端起手邊的咖啡，隔空沖着露易絲舉了舉，“就當這是一杯紅酒。”

　　“幹杯。”露易絲也優雅地舉起手邊的咖啡。

　　離開回城，車廂内長時間安靜。

　　到進入到一條隧道時，慕丘才道：“你見到心心念念的羅伯特了，反應怎麼如此平淡？”

　　“失望。”露易絲看着擋風玻璃前的雨刷說道。

　　“失望？”慕丘好奇。“為什麼這麼說？”

　　“你們沒有直說，但我猜，是那個羊圈出現問題了吧？”露易絲的笑容變得譏諷。

　　慕丘看着她，笑了笑：“溫迪，你能得到邁爾斯先生的喜歡，是有原因的。”

　　孰料，他這句話讓露易絲的笑容一凝，唇角的那些譏諷，一下變成了苦澀。

　　“但願吧，”露易絲淡淡道，“但願邁爾斯先生還是喜歡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