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父子之間的這一番談話，遠在飛雲的衛顔毫不知情。

　　她早早就睡了，明天中午，季念念要重新開始。

　　隔日早上七點，衛顔準時出房門，剛一開門，便聽到外面的說話聲。

　　紀涼站在門口，和她說話的人正是葉曉褚。

　　聽到這邊開門的動靜，兩個人望來，紀涼笑道：“顔顔，早！”

　　衛顔笑：“不早了，我踩點出來的，你們才是早。”

　　“小葉子給我們送早餐呢，”紀涼擡手拎了下手裡的早飯，“你是打算邊吃邊下樓，還是吃完再下樓？”

　　葉曉褚趕忙道：“不是啦，是老師讓我買的，剛好想着你們都在，我就多帶了一份，順路的。”

　　“順路也還是要跟你說聲謝謝的，”衛顔笑道，看向紀涼，“要不，我們在樓上吃完？”

　　“行，剛好可以刷牙！”

　　既然衛顔出來了，葉曉褚覺得自己再待下去不太好，于是找了個借口，匆匆走了。

　　紀涼讓衛顔去她的房間，邊打開早餐盒子，邊歎：“種類真豐富，葉曉褚這小老弟，能處。”

　　衛顔失笑，正要說話，手機的消息提示音響了。

　　衛顔低頭拿起來，是季延的信息：“小妹，這段時間有比較重要的事情，所以暫時沒有和家裡聯系，聽說你一直擔心我，報個平安。”

　　衛顔眉頭皺起，打電話過去。

　　好吧，果然又是老樣子，打不通。

　　紀涼瞄了眼她的屏幕顯示：“怎麼回事，你那位便宜哥哥到現在還是非正常狀态？”

　　“是啊，”衛顔放下手機，“無從查起，我爸媽都說他好好的。”

　　“你之前一直擔心宋知，但是你家冷總給你說，宋知也是好好的。”

　　“宋知的确好好的，”衛顔輕笑，“就是躲着我。”

　　“為什麼？”

　　衛顔搖搖頭：“不說了，一點小事。”

　　冷夜霆的病情，她暫時隻跟冷無憂還有季延說過，紀涼這邊，她自己跟傅墨聲就已經夠煩了，衛顔不想讓她再為她分擔負能量。

　　紀涼看得出她不想說，也不多問，隻是認真道：“顔顔，等季念念這邊的事情一了，你是不是要履行對點點的承諾了？”

　　“對點點的承諾？”

　　“旅遊啊！”紀涼笑道。

　　卻見衛顔眼睛裡面沒有一點光，甚至黯淡了下去。

　　“……顔顔？”

　　衛顔強打起笑容：“嗯，是要去的。”

　　她隻是在那個瞬間忽然想到了冷夜霆的病情，還有冷夜霆對電話那邊的人說的那句話，還能活多久……

　　衛顔的心像是有一隻手掌伸入進來，将她的心髒緊緊揪作一團。

　　那麼痛，那麼酸。

　　紀涼敏銳地發現了她的情緒變糟糕，但紀涼一直是一個很有邊界感的人，衛顔不想說的事情，她不會無休無止地去問。

　　“顔顔，”紀涼低低道，“如果有什麼事情是你承受不了的，你記得……給我說，我能替你分擔多少，就是多少。”

　　衛顔擡頭看她，莞爾一笑：“好。”

　　吃完東西下樓，季念念正在做一些熱身複建運動。

　　吳欣妮在裡面和她說話，葉曉褚也在，正在記錄數據。

　　衛顔沒有第一時間進去，紀涼陪着她站在單向玻璃窗前。

　　看着季念念的精神狀态，紀涼歎道：“但願今天一切順利。”

　　“會的。”衛顔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