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知道,她們不愛自己,隻是畏懼他。
他覺得人是這世上最虛僞的動物,即便如此,他還是希望能有個知冷知熱的人能夠陪在自己的身邊......
就像,
那個人一樣。
她就很好!
可惜不屬于他,如果她能待在自己身邊該有多好。
――
賀時寒的出現,就像一根刺般,提醒着賀時禮與葉渭城,在暗處,還有這樣一條毒蛇,在沖他們吐信子。
一旦放松警惕,就可能會被咬上一口!
“今天是你女兒滿月,你可不能離開太久,趕緊進去吧。”葉渭城拍着賀時禮的肩膀,“這是國内,不是境外,他不可能隻手遮天,遲早會受到應得的懲罰。”
“我知道。”賀時禮點頭,他示意手下将賀時寒送的禮物全部扔掉,才看向葉渭城,“走吧,一起進去。”
“暫時不想進去。”
“怎麼了?”
“你把我安排在的位置,那桌小姑娘都太熱情,我真的無福消受,我透口氣再進去。”
賀時禮目光深沉,低聲說道:“我知道你心裡還有事情,但生活總是要繼續的,渭城,你也要有屬于自己的生活。”
“我知道。”
賀時禮也沒多說什麼。
葉渭城尋了個僻靜的地方,走到酒店中庭,遠離滿月宴的熱鬧與喧嚣,從口袋裡摸出一包煙,點燃打火機時,看到自己缺損的右手,目光幽暗。
他,
還能有屬于自己的生活?
戀愛?結婚?
和普通人一樣?
而自己的人生,早就變得支離破碎。
賀時寒還逍遙法外,一天沒抓住他,自己身邊的人都有可能陷入危險中,妹妹有陸家護着,賀時寒不敢碰她,可其他人呢......
父母因為自己而離世,他不能再把别人推入深淵。
他有什麼資格談情說愛。
抽了幾根煙,他回到廳内,與賀時禮、溫瀾打了招呼,準備提前離開,臨走時,自然要跟葉識微打個招呼。
“滿月宴還沒結束,你就要走?”葉識微詫異。
“派出所那邊臨時有點事。”
葉渭城走得匆忙,阮蘇念盯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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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渭城回家後,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睡,以前發生的事,就像是電影般不斷從他腦海中略過。
尖銳物刺穿鎖骨時,那種鑽心痛感還記憶猶新......
他覺得窒息又難受。
鬼使神差的竟到了阮蘇念的心理咨詢室,兩人并非醫患關系,所以他過來時,阮蘇念可能并不在這裡,若是問診時,他又不便打擾,所以阮蘇念給了他一把備用鑰匙。
她這裡,仿佛有股神奇的力量,能讓他忘卻過去,逐漸平靜。
葉渭城靠在沙發上,輕輕阖上眼。
睡夢中,
手指被切斷、肋骨被敲碎時的畫面又不斷閃現,他整個人就好像被丢入冰窟般,瀕死的窒息感讓他渾身忍不住戰栗。
他被一股絕望的藤蔓包裹着,整個人陷入泥沼。
仿佛,
要将他拖入無邊的地獄。
直至感覺到手被一股溫熱感握住,有人拉住了他――
那隻手,很軟,很熱!
他想要牢牢抓住!
“葉渭城,你不是一個人,我在你身邊......”
耳邊傳來的聲音,輕輕柔柔,卻有種堅定又讓人安心的能量,讓他逐漸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