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廳一片寂靜,半晌無人說話。
陸硯北睨了眼跌坐在地的徐蓁蓁,她低垂着頭,雙手抓着裙擺,咬緊牙關,“徐小姐,你似乎不太服氣。”
“您看不到嗎?她也拿酒潑我了,把我的衣服搞成這樣。”徐蓁蓁肯定不服。
結果陸硯北勾了下唇,淡聲說:“難道不是你先動手?”
以他對徐挽甯的了解,他很笃定,絕不是她先挑釁。
陸硯北目光淩厲,好似能看穿人心。
徐蓁蓁心虛,不敢和他對視。
“我......我是不小心,沒拿穩酒杯。”
陸硯北可不會因為她看起來比較可憐,就心生同情,嘴角掀起一抹嘲弄的弧度,“你是四肢無力,還是小兒麻痹,連個杯子都端不住。”
衆人内心吐槽:
卧槽!
這特麼也太毒舌了。
徐蓁蓁臉上皿色盡褪,不敢再說話。
徐挽甯内心卻暖暖的。
這種被人無條件信任的感覺,很好。
而陸硯北繼續哂笑一聲,“再說了,你能跟她比嗎?”
言外之意:
徐蓁蓁不配和徐挽甯相提并論。
徐挽甯是養女,無論身份還是待遇都被徐蓁蓁壓着,現在卻兩級反轉。
衆人隻能感慨:
徐挽甯真厲害,聲名狼藉,還能攀上陸家二爺。
好心機,好手段!
徐振宏夫妻倆急忙過去打圓場,“二爺,我們一定好好教育小女,您大人有大量,别和她一般見識,她在國外野慣了,有點嬌縱。”
“驕縱和沒教養是兩回事。”
陸硯北絲毫不給她台階。
周圍人發出低低的哄笑聲。
徐蓁蓁又羞又惱。
這場晚宴,她本該是衆星捧月的主角,怎麼會變成這樣!
“蓁蓁,你還愣着幹嘛,快給二爺道歉。”李淑英已經把徐蓁蓁從地上扶起來。
“二爺對不......”
徐蓁蓁話還沒說完,就被陸硯北打斷,“徐小姐,你好像搞錯對象了。”
他應給給徐挽甯道歉。
徐蓁蓁素來讨厭她,又吃了虧,怎麼肯低頭。
李淑英不停用胳膊肘抵着她,形勢所迫,她隻能低頭,走到徐挽甯面前。
她不甘心地開口,“甯甯,對不起。”
“好了,都是一家人,誤會一場,你也别跟蓁蓁計較了。”李淑英笑着看向徐挽甯,“等晚宴結束,我再單獨跟你賠罪。”
李淑英是在暗示她父母的遺物,徐挽甯沒作聲。
——
徐蓁蓁渾身濕透,去休息室換衣服。
直至晚宴開始都沒再出現。
陸硯北和徐挽甯坐在角落,有太多人想來敬酒,卻又畏懼于某人的強大氣場,不敢近前。
“幫你出了氣,還不高興?”他靠近徐挽甯。
距離近得可以清晰感覺到他呼出的熱息。
“這衣服值幾千萬?”
她知道價值不菲,卻也沒想到這麼貴。
“沒有,唬她而已。”陸硯北低笑。
徐挽甯愣住。
“阿甯,别跟我鬧别扭了。”
他的聲線沉而不膩,靠在耳邊,簡直能把人溺死。
陸硯北能為她做到這個程度,徐挽甯沒那麼不識好歹,沖他笑了笑。
兩人靠得太近,從遠處看,就像在耳鬓厮磨。
陳柏安捏緊手中的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