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懿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麼。
見他如此,秦慕修也不再多浪費口舌,站起身,“我正巧要去李家,太子若是無事,不妨與我一同去看看,正巧我還約了封商彥,他大概快到了。”
慕懿喉結滾動,這個時候,李家四周,肯定都是父皇的眼線,跟着去,是不明智的。
但他還是點點頭。
封商彥來了果然已經到了門口,見慕懿也在,就下車行了禮。
慕懿揮手讓他起身。
封商彥這才問秦慕修,“你要帶我去哪兒?”
秦慕修笑了笑,道,“去了就知道。”
封商彥錯愕,迎着慕懿的眸子,一時也沒有說出什麼。
但他知道秦慕修肯定有自己的主意,跟着去就是了。
封商彥得知晉文帝因為秦慕修而震怒的事,想問問秦慕修什麼情況,可慕懿在,他隻好忍耐住。
不過就現在來看,晉文帝應當是讓太子來當說客的。
隻是看這情況,二人談的似乎不太對付。
他更不好問什麼了。
不一會,到了目的地。
破爛不堪的地方,幾乎不能稱為家,慕懿與封商彥忍不住蹙着眉,那一抹嫌棄,沒有逃過秦慕修的眼睛。
秦慕修笑了笑,道,“你們看。”
順着秦慕修指的方向看去,慕懿和封商彥都愣住。
李牧正躺在床上,一張枯瘦清隽的臉,憔悴得不行。
他的女兒李南枝,坐在床邊,端着一隻缺了口的碗,滿目擔憂看着他,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聲音也哽咽着,“爹,您吃藥吧,隻有吃藥才能好起來。”
聽聞李南枝的話,李牧不禁歎了口氣,“别再買藥了,我們本就沒什麼錢,若是再吃藥,隻怕這日子沒辦法過了,爹爹沒用,不但不能讓你衣食無憂,反倒一直拖累你,都是爹爹的錯。”
“爹你不要說了。”李南枝哭出聲來,道,“我隻要爹好好的,其他的都是小事,我有手有腳,我可以掙錢!我可以養活您!”
“說什麼昏話呢,一個姑娘家,哪有讓你養家糊口的道理。”
李牧隻恨自己的無能,若是當初有證據能證明自己的清白,如今女兒也不用跟着自己遭罪。
他活着,就是在拖累自己的女兒。
如花美眷的女兒,為了要養着他,如此辛苦。
身為人父,他怎麼能不心痛呢?
“爹爹确實錯了,爹爹當初若是沒有入仕途的話,現在也不會讓你如此辛苦,都是爹爹的錯。”
“爹,這樣的話不要再說了,誰也沒有前後眼,您那樣才氣逼人,不入仕途,在哪裡也發揮不了您的才華。至于後來那事,我們料想不到,既然發生了,我們就接受。您要知道,有你在的地方,對女兒來說才是家。快吃藥吧。”
李牧搖搖頭,“我沒病,真不用吃藥。”
說着撇過頭,執意不肯吃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