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火?!”
“這東西乃是海岸對面才有的東西,我們東海岸這邊的七國,沒有誰家有。聽聞對岸的安息國曾盛極一時,就是被波斯用這東西炸毀了,波斯這才能吞并安息,掠奪走安息所有的财富和資源,如今成為對岸最所向披靡的強國。燕王,這個狗東西,為了拉下朕,竟然連整個京都洛城的百姓都置若罔顧!野火起,整個京城都會變成一片焦土!”
晉文帝越說越怒,恨不能立即将燕王捉進宮來,抽筋拔骨,茹毛飲皿,才能解他這帝王之恨!
封商彥依舊是勸,“皇上息怒,冷靜,秦校尉和太傅發現了此事,既然送來密信,說明他們是有對策的,至于燕王和萬铎,現在亦不是收網的好時機。現在京城的地下城内布滿野火,咱們不能逼得狗急跳牆,而是應該化幹戈于無形。”
“對策?他們這信裡,并未提起。”
“送信人呢?”阮坤問道。
在軍中時,為了保證機密不被洩露,他們會把信息一半寫在信上,一半口述給送信人。
這樣萬一被敵人捉住,送信人會立即服毒自盡。
秦鵬跟了阮坤這麼久,肯定也是用這種方法送的信。
晉文帝對魏連英使了個眼色,魏連英立即從殿外帶進來一個男人。
隻見這男人身高八尺,魁梧強壯,并沒有半點士兵的剛正,滿臉都是匪氣和邪氣。
但不知為何,這麼濃郁的匪氣和邪氣,卻并沒有讓人看着不舒服,反而極易激起旁人的興趣。
“來人,擡起頭來。”
晉文帝顯然也被送信人的氣質給吸引了。
送信人毫無畏懼地擡起頭,目光如炬,像頭獵狼般,朝晉文帝看過來。
一時間,竟分不清是晉文帝在打量他,還是他在打量晉文帝。
魏連英尖聲呵斥道,“大膽!誰許你這般看着皇上的!”
晉文帝擺擺手,用眼神示意魏連英不要說話。
卻目光和煦地朝送信人問道,“你們校尉,可有旁事交代?”
“校尉說,等皇上看完信,定要召我面詢,确實交代了一番話。”
“道來。”
“校尉說,野火如洪水猛獸,而如今閘門握在燕王手裡,所以皇上不可輕舉妄動,務必要将地下城内的野火都清理出來,才能對付他們。而清理野火的第一步,要把火信找到。否則,他們萬一察覺到不對勁,随時都可能惱羞成怒,引燃火信,就大勢晚矣。至于泉州那邊,校尉會用手上的幾萬人馬,死死堵住萬铎的來路,燕王是萬铎的槍,而萬铎卻是燕王的智囊,隻要他們兩人無法彙合,就翻不出浪來。”
晉文帝點頭,秦慕修果然是秦慕修,他做事,永遠都是走一步算十步,将後面的所有風險都算準了。
“校尉還說了,在地下城找野火和火引這件事,您可以到西角門子,找一個叫郝老三的人,他在行。”
晉文帝越發滿意,“你叫什麼名字?”
送信人用他那又野又狂的眼神,再一次掃到晉文帝臉上,“段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