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修手裡拿的是兩張證詞,一張由架大梁的工人摁了手印兒,一張是那貨郎摁的。
把章詩詩唆使他們幹壞事謀人性命的罪行交代得清清楚楚。
秦慕修還逼問出兩人的住址,将來若上衙門,勢必把這兩人拎出來作證。
有這兩張紙,确實可以将章詩詩送進大牢坐穿牢底。
就在秦慕修轉身之際,章詩詩突的一把抓住他的衣擺。
秦慕修狠狠看向她,“還要攀扯嗎?”
章詩詩滿眼的不甘心,正要說什麼,趙錦兒的聲音傳了過來。
“阿修,水打好了嗎?”
秦慕修就毫不客氣的将她推開。
他看着文弱,但手上的勁力卻不小,章詩詩差點打個踉跄,又氣又委屈,都快哭了。
之前對秦慕修那種求而不得的占有欲,化作一股深深的怨念:
敢耍我,秦慕修、趙錦兒,你們給我等着!兩張紙,就想趕我出老秦家?門都沒有!
趙錦兒半晌沒等回秦慕修,心裡便有些着急,站在門口往竈房方向喚他。
見他空手而出,竈房裡又黑咕隆咚的,心裡便有些疑惑,“沒打到水嗎?”
章詩詩就在這時扭着腰肢出來了,兇口故意解開兩顆紐扣,見到趙錦兒,示威似的,從她身邊扭過去。
趙錦兒一陣惡寒,還沒來得及不痛快,秦慕修已經道,“跟二嫂聊了幾句,等會我們在自己房裡燒水吧。”
大大方方,坦坦蕩蕩。
其實秦慕修根本不用解釋,趙錦兒對他也不會有任何懷疑。
倒是章詩詩聽了,咬着牙,對地啐了一口。
趙錦兒低聲問道,“你得罪二嫂了嗎?”
秦慕修沖她溫柔的笑,“不必理她。”
聽他這麼說,趙錦兒倒是有些擔憂:阿修待人從來都是彬彬有禮的,鮮少這樣直白的對誰表現出厭惡。
剛才在竈房,這兩人指定發生口角了。
雖然她也打心眼裡不喜歡章詩詩,但畢竟是一家人,以後擡頭不見低頭見的,撕破臉可不好。
便勸道,“阿修,二嫂性子是古怪了些,但二哥待咱們那麼好,二嫂一個人在家,咱們怎麼也得照看着些。”
看着自家善良單純又知恩圖報的小媳婦,秦慕修不想告訴她事實的真相――
章詩詩的所作所為,說出來都污了錦兒的耳朵。
妙妙跟趙錦兒一同上街走丢那天,章詩詩也鬼唧唧的不見了大半天,秦慕修憑直覺就覺得此事跟章詩詩相幹。
為了逼她承認,他先去找了架大梁的工人,工人承認了是章詩詩買通他給大梁做手腳。
秦慕修便帶着工人直接找章詩詩對質,逼問她妙妙的下落。
章詩詩知道躲不過,便道那貨郎跟她相識,帶妙妙走,隻是覺得妙妙可愛,想跟老秦家開個玩笑罷了。
秦慕修怕把她逼急了,她不肯交出妙妙,便睜隻眼閉隻眼沒說什麼,隻叫她讓人趕緊把妙妙送回來。
章詩詩這廂見秦慕修已經識破,也不敢再作惡,連忙追去貨郎家,讓貨郎把妙妙還了回來。
而章詩詩給貨郎和工人的贓銀,都被秦慕修讨回來,交給劉美玉做補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