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就殺人,削皮剁手是幾個意思?太惡劣了!這兇手要是捉到,起碼判個五馬分屍!”
郝師爺還在抱怨着,秦慕修已經從托盤裡拿出一片碎屑。
是一塊指甲蓋大小的白紙屑。
趙錦兒湊過去,“什麼呀?”
郝師爺道,“這是從死者嘴裡摳出來的。”
趙錦兒頓時捂住嘴,轉身要往外頭去吐。
秦慕修卻拉住她,“等一下。”
“幹嘛呀!”
秦慕修将手伸進她兇口衣襟裡。
趙錦兒兇前綿軟被碰上,小臉通紅,本能地往後退了兩步。
秦慕修卻展臂将她柔。軟的小腰勾住,讓她退無可退。
郝師爺連忙捂住眼睛,“咦咦咦,這是要幹嘛,我餓了一夜呢,不适合吃冷狗糧。”
秦慕修白他一眼,不作理會。
卻是從趙錦兒的口袋裡,摸出方才從蔺府得的銀票。
小心翼翼将其中一張抽出來,放在桌上,用修長的手指細細展平。
趙錦兒便發現了不對勁,“咦,這銀票怎麼缺了一角?”
秦慕修沒有回答,而是将手裡那塊紙屑拼了上去。
趙錦兒瞪圓雙目,“怎、怎麼剛好能對上呀?”
郝師爺也震驚不已。
死者嘴裡掏出來的那張紙屑,跟秦慕修懷中這張銀票的缺角,嚴絲合縫。
顯然就是同一張。
郝師爺自不會懷疑秦慕修是兇手,便問,“你哪裡來的這張銀票?”
秦慕修和趙錦兒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蔺府。”
聽完來龍去脈的郝師爺,嘴巴驚得能裝下一個雞蛋。
“你們認為,蔺府新認的那位五少爺,是冒牌的,而這個死者,跟那五少爺,有着不為人知的關系,或許,死者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所以,五少爺殺人滅口?”
秦慕修點頭,“之所以削臉皮,砍手掌,都是為了掩藏死者身份,死者的身份都查不出來,兇手的身份,就更無從查起了。”
郝師爺呼出一口氣,“這兇手心思缜密,手段歹毒,若不是你們機緣巧合知道這事兒,恐怕就真要變成無頭案了!”
“來人呐!去蔺府,拿人!”
蔺太太幾乎是和衙差同時到家的。
見到新認的兒子五花大綁,都懵了。
“官爺,你們這是作甚?”
衙差頭子劉大龍與蔺太太認識,拱手道,“公家辦案,蔺太太,得罪了。”
蔺太太愈發驚懼,“你們辦案,抓我兒子作甚?”
“令公子涉嫌一樁命案,我們依命帶他回去調查。”
“涉嫌?那就是沒有證據咯。沒有證據,你們就這般綁我兒子,還有沒有王法了!郡守大人呢,我要見見他,好好掰扯掰扯這個理!”
蔺太太深谙民不與官鬥的道理,尤其是行商,與官家搞不好關系,幹得再好,也有可能白搭。
所以這麼多年,一直矜矜業業地經營着與衙門的關系。
可今兒官府抓的是她的寶貝老五,她沒了理智。
和天下任何一個護犢子的母親一般,她用身軀擋在了“五少爺”前頭。
劉大龍便有些不快了,“蔺太太,莫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拿不出确鑿的證據,今日誰也甭想帶走我兒子,否則我就是傾盡家産,也要替他讨回這個公道!”
劉大龍振臂一揮,身後的衙役紛紛拔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