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正是昨日幻覺中看到的那個為首難民!
就是他,眨眼功夫殺了楊家四口人。
那還隻是幻覺中看到的,至于楊家其他人有沒有也慘死在他手中,趙錦兒不确定。
在幻覺中,趙錦兒就被他吓得淚流滿面。
現在這麼真真切切的看到他的臉,趙錦兒情不自禁的就渾身顫抖起來。
哐!
手中的粥碗掉到地上,濺了一腳的稀粥。
楊蕙蘭見狀,連忙過來問道,“錦丫頭,你怎麼了?”
趙錦兒慘白着臉搖搖頭,“沒什麼,就是頭有點暈。”
楊蕙蘭笑道,“你進去休息一會,我來吧。”
說着,轉頭笑問那人,“這位大哥方才說甚?”
男人一雙三白眼,死死盯着楊蕙蘭看了兩眼,眼底閃過一絲稍縱即逝的陰狠。
旋即,笑着搖搖頭,“沒甚,就按照旁人的給我吧。”
楊蕙蘭便拿了包子、粥和米給他。
男人退到一邊,并沒有立即走,而是蹲在牆角開始大吃大嚼,眼睛卻從未離開楊蕙蘭。
趙錦兒在一旁全都看在眼裡,越看越是害怕。
秦慕修見她異樣,走過來問道,“怎麼了錦兒?”
趙錦兒湊到秦慕修耳邊,“我看到他了!那個殺了幹爹、幹大哥、蕙蘭姐姐和小振軒的男人!”
秦慕修立刻緊繃起來,“在哪?”
趙錦兒悄悄指了指牆角。
秦慕修裝作不經意望過去。
隻見那男人眉宇間聚着煞氣,眼睛賊溜溜的到處打量,每每瞥過楊蕙蘭,總是透出一絲狠戾。
仔細看,這人雖穿得破破爛爛,袖口露出的内襯衣卻齊齊整整,腳上穿的也是大半新的皂靴。
且手指關節粗漲,太陽穴突出,蹲姿四平八穩。
一看就是練家子。
秦慕修心裡大概有了數。
擡頭看一眼天空,申時末未時初。
來得及!
當即拉了趙錦兒,“别害怕,我陪你進去歇一會吧。”
趙錦兒猶豫不決,“他看蕙蘭姐的眼神好可怕,我不放心。要不要提醒一下蕙蘭姐小心?”
“光天化日,又有這麼多人,他不敢。”秦慕修低聲道,“放心,我有辦法對付他,你且随我進去。”
趙錦兒對上秦慕修溫厚堅定的目光,撲通撲通直跳的心髒總算慢慢平息下來,“好。”
進屋後,秦慕修立即找下人要了筆墨紙硯,作畫一幅。
趙錦兒不明所以,湊上前一看,他畫的正是那個可怕男人。
“你畫他做甚?”
秦慕修沒回答,收起最後一筆,隻是問道,“畫得像嗎?”
趙錦兒點頭,“很像,沒想到你還會畫畫,可我不明白,你畫這副像有什麼用?”
“送到衙門去。”秦慕修輕輕吹着紙面,墨汁很快收幹。
“送衙門?”趙錦兒越發雲裡霧裡,“雖然他在幻覺中殺了四個人,但現在什麼都沒幹啊,你把他的畫像送去衙門,官兵就會抓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