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錦兒隻要出門在外,眼睛就離不開她相公。
剛才是被大戲吸引了,畢竟爹爹不在以後,就再也沒有看過大戲了。
那身段窈窕的花旦粉墨登場,實在太漂亮,“相公,她是怎麼做到的,能連着打那麼多轉兒?”
一轉頭,哪裡還有秦慕修的影兒?
“相公?相公?”
趙錦兒這麼兩聲一喊,秦老太她們也就都發現秦慕修不見了。
“咦,三哥和木易都不見了。”秦珍珠眼尖,發現端倪。
“木易那小子,這大半年都沒上過街,阿修應該是帶他逛去了。咱們看咱們的。”
王鳳英眼睛都沒從台上挪開。
這戲是真好看,從沒見過這麼華麗的戲服,這麼漂亮的妝扮,這麼好聽的唱腔。
趙錦兒看出大家都舍不得挪窩。
但心裡總是覺着蹊跷,相公從來不會這樣不打招呼就走,便道,“你們在這兒看,我找找他們去。”
張芳芳笑着打趣,“錦丫是一刻也離不開阿修的。”
趙錦兒不忘回身反擊,“二哥現在是不在家,等來家了,二嫂不見得比我好到哪裡去。”
張芳芳跟秦鵬隻是定親,還沒過門呢,還沒到喊二嫂的時候呢。
吃趙錦兒這麼一說,臉紅到脖子根,咬牙切齒道,“這丫頭,沒法沒天了。”
秦老太在旁看着她們妯娌和睦,心裡比吃了蜜還甜。
再說趙錦兒也不知哪來的直覺,不自禁的就走進了秦慕修方才帶木易走進的小巷,猛地發現地上幾滴皿迹。
眼皮瞬間就跳起來。
“左眼跳财,右眼跳災......不好,是右眼!”
趙錦兒急得冷汗涔涔,順着皿迹一路小跑着追出去。
拐到另一個巷子,隻見秦慕修帶着木易縮在拐角,一個黑衣人舉着明晃晃的尖刀,對秦慕修道,“把這小子交出來就放你一條活路。”
秦慕修将木易護在身後,面不改色,“不知家弟哪裡得罪到這位爺了,青天白日的竟以刀相向?”
黑衣人打量着二人,似是有些疑惑。
眼前這青年不知來路但氣度不凡,他身後那孩子,與主子讓他們苦苦追尋的人分明眉眼神似,但青年這麼一說,他又有些不确定。
難道認錯人了?
這隻是普普通的一對農家兄弟?
記憶中的三皇子眉清目秀、白.皙稚嫩,這孩子皮膚黝黑不說,眼神又兇又野,哪裡有半分皇子氣度?
但是真像啊!
黑衣人突然有了個不該有的想法:要不,将錯就錯?殺了這孩子,提頭回宮領賞?
三皇子逃出宮失蹤多久,他們這些皇後的爪牙就被遣出來追了多久。
辛苦得跟蓬頭蒿子似的不說,還吃力不讨好,天天被皇後派出的信使罵廢物,這麼久連個孩子都找不到,簡直不如一塊叉燒。
那三皇子跑了這麼久,鬼知道是死是活,說不定早就不在人世了。
弗如把這小子宰了送回宮,不但交了任務,說不定皇後娘娘一高興,還能給個大賞賜。
惡念一生,黑衣人的面目立即猙獰起來。
秦慕修感受到他的殺氣,快速的思考着怎麼破局。
但他兩世都隻工于權謀,并沒學過武功。
眼前這黑衣人太陽穴凹陷,顴骨突出,滿手老繭,一看就是武功高強的練家子。
這樣的人對他們起了殺心,想逃走基本不可能。
“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