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兒!”秦慕修連忙喊道。
趙錦兒見狀,提着藥箱上前,見晉文帝臉色蒼白,眼底充皿,道,“這是眩暈症,想來是方才所受驚吓和此時生氣,雙重刺激導緻。”
蒲蘭彬心裡咯噔一下:完了完了完了,皇上遇刺,是他辦事不力導緻,皇上生氣,是他氣得。
皇上要是嗝屁了,他就是渾身長滿嘴,都說不清了。
“錦兒,你快給皇上治治!”
趙錦兒塞了一粒丸藥到晉文帝口中,笑道,“這不是重病,好好睡一覺,便能緩解。”
果然,服了藥的晉文帝,很快就緩過來了。
再看蒲蘭彬,恨不能一腳給他踹飛。
喘着粗氣問道,“剛剛誰說刺客是匈奴人?”
秦慕修道,“是草民。”
“你怎麼知道他們是匈奴人?”
“草民聽到其中兩個刺客說話,那口音是匈奴的口音。”
晉文帝眉頭一凝,“你為何能聽得出匈奴的口音?”
蒲蘭彬也覺得奇怪,“是啊,你不是土生土長在小崗村嗎?怎麼認得匈奴口音的?”
秦慕修一怔,前世,他一面與晉文帝鬥,一面便是與匈奴鬥,怎麼可能不識匈奴口音?
可是,現在還真不好解釋。
“鳳凰鎮乃是個交通要塞,不少匈奴的胡商會從鎮子經過,家叔在鎮上開了間小飯館,草民與内子經常去飯館幫忙,招待過不少胡商,是以聽得出來。”
“原來如此。”晉文帝捋捋胡須,“你确定沒聽錯?”
秦慕修見糊弄過去,松口氣,點頭道,“不會聽錯。”
蒲蘭彬想起什麼似的,走到刺客死屍邊,将屍體的面巾扯開,“師爺!師爺!把咱們之前畫的通緝令拿過來!”
“什麼通緝令?”郝師爺有些糊塗,不明白蒲蘭彬在說什麼。
“燒夥隊!”
“燒夥隊?”
師爺撓撓頭,想起之前為了盡快抓到那支可疑的燒夥隊,曾經走訪許多聘請過燒夥隊燒宴席的人家,畫出了燒夥隊裡廚子們的頭像。
連忙拿出通緝令,蒲蘭彬一張張翻開,翻到最後一張的時候,停住了。
将通緝令放到屍體旁,問道,“像不像?”
師爺伸頭一看,大吃一驚,“像!”
蒲蘭彬又一張張地将通緝令和地上的屍體對上,竟然不多不少,每一張都對上了!
晉文帝不明所以,“發生了什麼,什麼燒夥隊,跟這隊刺客有什麼聯系?”
蒲蘭彬背後發涼,“皇上,這次鼠疫,不是天災,而是人禍!”
第一批得病的,無一例外全都吃過這支燒夥隊燒的宴席,而燒夥隊的成員,也是這次行刺的刺客!
一切都明朗了:
這支燒夥隊,将有病毒的肉食,混在宴席中,所以吃過宴席的人才會染病。
這次疫病,是匈奴萬裡投毒!
晉文帝聽明白後,怒得狠狠拍了一把桌子。
“好個匈奴!竟使這等陰毒手段損我東秦黎民百姓!”
“有一支燒夥隊,就有一百支燒夥隊,得讓各州縣都防備起來!”秦慕修道。
晉文帝颔首,“傳朕旨意,各周府所有百姓,暫停辦任何宴席,禁止所有聚集性餐宴,将所有匈奴籍人驅逐出境!”
蒲蘭彬道,“這些都是預防,若已有病例,還得有治療手段才行,趙娘子的防治藥方都十分有效,還請皇上讓各周府都記錄下來,以備不時之需。”
“此言有理,安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