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臉,清醒了很多!
我看向床邊,也不知道祁曜他是什麼時候走的。
“别發呆了,該去找盒子了。”鐘靈說。
出門的時候我也沒看到祁黯,大概是昨晚祁曜來了,他出去了吧。
其實這樣也好,現在我們見面一定會很尴尬的吧。
錢成林的事情基本都是鐘靈調查的,我有些心不在焉。
“阿九,你怎麼魂不守舍的?”
鐘靈将所有的資料放在桌子上,伸手輕輕的敲了敲我的頭。
回神,我輕歎了一口氣:“沒什麼,你剛說錢成林的家人都在國外是嗎?”
“對,錢家算是老牌的豪門,一直在國外發展,前幾年想打開國内的房産市場投資了不少。木裡大廈就是其中之一。”
我看着桌子上的資料,默默的點了點頭:“那錢成林在國内是沒有家人的,我們該從哪裡查?”
“這裡......”
鐘靈指着木裡大廈的圖片說。
去往木裡大廈的路上,鐘靈将事情的前後說了一下。
和錢成林有瓜葛的人不在少數,但要說牽連最多的卻是一個不怎麼起眼的尋常人。
現在是晚上七點多,天色昏暗,木裡大廈亮起的那些微光顯得十分蕭條。
爬上三樓,一對老夫妻正在做飯。我記得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見過他們。
那老婆婆的眼睛好像看不見,目光很是呆滞。
走近,老大爺手裡還拿着鍋鏟,詫異的看着我們,蒼老的聲音帶着幾分疲憊:“你們是?”
我和鐘靈拿了不少的飯菜,是在飯店裡買的,這會全放在了桌子上。
“大爺,别做了,我們買了飯菜。”我說。
破舊的桌子上痕迹斑斑,看上去有些年頭了。
大爺見我摸着桌子上的痕迹,便說:“這桌子是我在外面撿來的,屋裡的家具都是。”
我将筷子遞給大爺:“這裡水電不通,您和婆婆年紀又大了,腿腳不便,怕是打水都很麻煩,為什麼不換個地方住呢?”
老大爺歎息了一聲沒說話,倒是老婆婆說:“我們給哪兒換啊?”
老婆婆雖然眼睛不好,但說話中氣十足。
“我們老家就在這,原本的房子雖然了破舊了一點,但是方便啊。後來說是拆遷,一開始我們還很高興,可是那無良的開發商隻給我們賠付二十萬。這二十萬能幹什麼啊?連個首付都付不起。”
二十萬确實太少了,現在房價這麼高。随随便便首付都是三十萬起。
老婆婆憤恨接着說:“我兒子不願意,就把開發商告了。但是回來的路上......”
說到這裡,老婆婆哽咽了起來:“回來的路上遇上了車禍,車子墜落江中,我兒子,兒媳,還有我三歲的小孫子,都沒了......都沒了......”
我一時不知道怎麼安慰,天災人禍,躲不過的。
不過事情到這裡并沒完。
他們的兒子死了,開發商那邊說看在他們家遭遇不幸的份上給他們一點補償。
原先說好的二十萬不賠了,隻給兩萬,但會給他們一套房作為賠償。
夫婦倆剛經曆喪子之痛,根本無心拆遷之事,整日以淚洗面。
但讓他們沒想到的是,開發商竟然趁着晚上将他們給拖了出來,強行拆遷,事後就給了兩萬。
夫婦倆年紀大了,又不懂法,無依無靠的,隻能自認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