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兒的媽媽叫付翠翠,她一把将冬兒拉到身後:“虞九,你現在也是成了家的人了,就别來找我家冬兒了。”
“媽,你說什麼呢?”
冬兒掙脫開她媽媽的手,站在了我身邊。
這妮子打小就這樣,什麼都護着我。
“冬兒,虞九她現在有老公,她嫁給了一條蛇,還克死了她爺爺。你離她遠一點。”付翠翠說道。
冬兒一臉焦急的看着我,一個勁的向我道歉:“阿九,我媽亂說的,你别聽她的。”
“我可沒亂說,虞九,你和我家冬兒一起長大,你要是真為了她好,就離她遠一點。”
“媽,你在這樣我不回來了。”
冬兒顯然是氣急了,臉都紅了。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生氣,我也不想她為難。至于我爺爺的事情我會慢慢調查。
我悄悄的将她拉到一旁,低聲說:“我覺得你懷孕的事情先别告訴你爸媽。自己探探口風,可以多問問你弟弟。”
“對不起啊,我媽那個人就是那樣,你别放在心上。”
我對着她笑了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行了,快點回去吧。”
但如果我知道她回去之後會遭遇什麼,我一定會拉住她,無論如何也會帶着她離開。
走在村子裡,我覺得從未有過的陌生,這裡明明是我長大的地方。
那些會喚我小九的叔叔嬸嬸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着一條毒蛇。
我不理解,為什麼呢?
就因為我嫁給了一條蛇嗎?可如果不是我,蛇災不會這麼輕而易舉的解決,也許我爺爺也不會死。
“恨嗎?”
熟悉的聲音傳來,我轉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邊。
祁曜不知道什麼來的,他還是那身紅色的衣裳,表情冷淡。
“我隻是奇怪為什麼你們都不願意告訴我真相。”我說。
他伸手揉了揉我的頭發,像是在安慰我:“你接受不了。”
“我也接受不了嫁給一條蛇。也接受不了我爺爺的死......可這些不都發生了嗎?”
祁曜沉默了一會,我覺得他似乎想告訴我些什麼。但到最後都沒有開口。
我們又一次不歡而散。
我很難受,也許是因為在我最恐懼的時候是他在我身邊,所以對他,我有一種莫名的信任感。
轉眼就是三天,爺爺的死一直沒有什麼線索,村子裡的人根本不理我。
祁黯來找過我兩次,扔給了我幾個饅頭就走了。
晚上,沈冬兒來找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來的時候慌慌張張,還被門檻絆倒了,一身狼狽。
她的身上穿着破舊的白色喜服,和我之前穿的那件除了顔色之外一模一樣。
我連忙将她扶起來:“怎麼了?”
“快跑,阿九快跑。”
我沒問緣由,扶着沈冬兒就往村外跑去。
剛跑兩步,就聽到冬兒說:“不行,村口有人堵着,我們會被抓住。”
我們這個村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這會我卻不知道往哪裡跑才安全。
我們停在原地,冬兒的眼淚止都止不住,她恐懼的看着我:“跑不掉,我會死的,阿九,我會死的。”
我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背:“跟我走。”
村支書帶了很多人在找冬兒,我遠遠的看了一眼,他們手裡拿着農具,兇神惡煞。
盡管我很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麼,但現在顯然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村尾的畫樓牌坊舊址一直沒蓋什麼,是一個很大的坑,也叫焚蛇坑。
我拉着冬兒跳了下去。
上次祁黯就是帶着我從這裡出來的。
深坑裡有一石門,看上去和周圍的土差不多,若是不知曉的,怕是找不到。
祁黯上次雖然沒告訴我從這裡回去,但他裝作不經意的在我面前演示了一下。
裡面的彎道很多,剛進去勉強還能分得清方向,可是很快就迷路了。岔口真的太多了。
“阿九,我們這是去哪裡啊?”冬兒抓緊了我的手,
我正想說迷路了的時候,一條小蛇出現在我們的面前,沖着我擺了擺尾巴。
冬兒被吓了一跳,我安撫着讓她别怕,随後跟着那條小蛇走。
石洞裡,我看着熟悉的場景,我第一次覺得心安。
祁黯的目光盯着我,臉色并不好看:“你帶外人進來是喂蛇嗎?”
我連忙将冬兒擋在身後,這件事是我理虧,但我真的沒有選擇了。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冬兒去死。
“對不起。”
我道了歉,祁黯就那麼盯着我,像極了一條毒蛇。
氣氛變的異常尴尬,冬兒似乎也感覺到了我的為難之處,立刻站了出來:“你别為難阿九,我馬上就走。”
“别......”我阻止了冬兒,她現在這個樣子,出去一定會出事。
我看向祁黯:“你......你能不能幫幫她?”
“我為什麼要幫她?”他說。
我知道祁黯不是什麼好說話的主兒,猶豫了一下拉着冬兒跪了下來。
在生死面前,什麼尊嚴不尊嚴都是扯淡。
祁黯嗤笑了一聲,一招手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一隻老鼠,活生生的捏死了扔在我面前。
“你把它吃了我就幫她。”
“嘔......”
濃郁的皿腥讓人作嘔,我隻是反胃,但冬兒是真的惡心的厲害。
她懷着孕,又是孕吐的時候,這會臉都白了。
“祁黯......”
“老子說到做到,你吃了它,我就幫你們。而且不是你說的嘛,我會讓你吃老鼠。”
“......”這人怎麼會這麼記仇。
“對不起,我之前不認識你,不該胡說。”我再次道了歉。
可是祁黯還是不依不饒,:“道歉就不必了,張張嘴的事,吃還是不吃?别浪費我時間。”
看着地上的老鼠,想到爺爺的死,冬兒的命和她肚子裡的孩子,隻是吃個老鼠,又不會死人,就是惡心了點,沒事的!
伸手,我看着那老鼠又幹嘔了一聲。
在即将碰到那老鼠的時候,冬兒攔住了我:“我們走,總會有辦法的。”
“沒事,反正也是肉嘛,上次你不是還給我看視頻說非洲那邊的烤老鼠還賣的挺貴的。”我安慰着她。
這妮子真是,眼淚都不要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