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三千又哪裡知道,盡管他已經确定了四下無人,盡管他已經确定周邊歌舞升平,因此自己才放心大膽的和穿山甲私下聊天。
可他卻恰恰不知道,珠簾之後,白衣女子早已将他所說之言,完全收入了耳中。
她微微招了招手,頓時間,旁邊的綠衣女子輕輕低身,聽着她的細語,點了點頭。
“諸位,小姐有令,換題。”
換題?
此話一出,衆人皆驚,但很快,有人的腦子便飛速的轉了起來。
“哎呀,怎麼好端端的卻要換題?我就差那麼一點,便想起答案了。”
“我也是啊。”
“這就不應該換題。”
不知道哪個小“聰明”給自己找到了理由,接下來一幫子舔着老臉,一個勁的說着。
“小姐說,前句她出的不盡如意,所以希望可以換一下題。”珠簾之後,聲音又輕輕響起。
“這題确實有些問題,否則的話,方才我早就答出來了。”一個男子絲毫不要臉的輕聲而道。
他一說,其他人也點點頭,紛紛響應。
珠簾之内,綠衣女子忍不住輕輕搖頭,倒是白衣女子,沖她點點頭。
“聽雨,雨住,住聽雨樓也住聽雨聲,聲滴滴,聽,聽,聽!”
“你要是牛逼,你再接。”穿山甲塞了一個雞腿,滿不在乎的道。
韓三千微微一笑:“觀潮,潮來,來觀潮閣上來觀潮浪,浪滔滔,觀,觀,觀!”
穿山甲眉頭一皺,怪怪的看着韓三千:“靠,可以啊。”
“弓長張張弓,張弓手張弓射箭,箭箭皆中。”
“木子李李木,李木匠李木雕弓,弓弓難開。”
“花甲重開,外加三七歲月!”
“古稀雙慶,内多一個春秋。”
“秋秋秋,你還秋個頭啊,這下真的要秋你老母了。”穿山甲郁悶的說了一句,然後起身抱着自己的小桌子,輕輕的挪開了地方。
順着這貨的眼神望去,韓三千才發現,自己涼了。
此時,兩個女侍帶着一臉的微笑,緩緩走了過來,而一群早已經被題出的人都快傻掉的公子少爺們,不由奇怪的順着女侍的目光,緩緩望了過來。
“公子,小姐吩咐特送女兒漿供您品嘗。”
“這可是小姐親手所釀,普通人可是沒有資格品嘗的。”
兩位侍女說完,沖韓三千輕聲一笑,就要倒酒。
這一下,一幫公子少爺頓時炸了鍋。
蘇家女兒漿,那可是不世之出的寶貝,尋常人家即便是望斷眼,也絕對不可能品嘗到這一丁點。
但是如今……
如今蘇家小姐,卻将這等上好的酒,倒給了這……這鄉巴佬?!
“給我住手。”一位公子怒聲喝道,接着幾步便沖了過來,面對兩個侍女怒聲而道:“你們瘋了嗎?把女兒漿給這種垃圾喝?”
另外一位也緊随而來,怒聲道:“鄉巴佬有什麼資格喝女兒漿,怕是喝進嘴裡,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吧。”
“可笑,鄉巴佬也要學人家喝好酒嗎?這些水酒,已經夠他喝了。”又是一個人帶着幾個公子沖了過來。
一幫人怒火沖沖,恨不得将韓三千給生吞活剝了。
袁公子幾人雖然沒有那麼幼稚的沖過來,但此時望向韓三千的眼神,卻充滿了惡毒,雙手也緊緊的握成拳頭,顯然憤怒難當。
至于韓三千,此時卻是掃了一眼圍在身邊的一幫怒氣沖沖的衆人,接着,突然啞然一笑:“是,鄉巴佬自然不會喝酒,也品不了什麼味。”
“喝這些好東西,确實挺浪費的。”
聽到韓三千這話,一幫公子們這才稍微有些松了口氣,起碼,這小子還知道好歹。
但哪知,就在此時,韓三千卻突然将杯子往桌上一放:“但是我就喜歡看你們根本喝不到,卻非得看我這個鄉巴佬拿來浪費的狗模樣。”
“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