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莊明月準備離開洗手間。
面前出現了個人,“明月小姐!”
“王叔?”
莊明月看他找上自己就知道,他應該是有話要對她說。
“能否耽誤您一點時間,借一步說話。
”
果不其然!
安全通道走廊裡,聲控燈亮起,底下一層樓漆黑一片。
莊明月吞吐,“王叔,您有什麼事嗎?”
“還望明月小姐看下這個。
”
王赴拿出一張紙,莊明月打開是一張心理醫療鑒定報告,上面顯示的是重度抑郁症。
檢測的報告時間就是在一個多星期以前。
姓名那一欄,莊明月看了好幾遍,确認是江裕樹。
莊明月心猛跳了下,“這…這是?”
可是在包廂裡,在學校,他明明看起來就很正常,根本就像是個沒事人。
“正如明月小姐看到的,大少爺的病從來沒有痊愈過,就算這樣,如今我們不管再怎麼勸大少爺吃藥,他都會因工作繁忙推脫。
大少爺的脾氣并不好,在前幾天一次股東大會上,因為項目問題遭到一名股東的反對,當場對人動手。
這樣的情況已經發生了好幾次。
如果再這樣下去,其他幾名股東會因為這樣的事而發出提議撤掉大少爺的職務。
”
莊明月:“所以…王叔您想讓我做什麼?”
王赴:“請您念在大少爺出面幫了您這麼多回的份上,讓大少爺接受治療,如今除了您,沒有人能夠說服他。
”
莊明月擰了擰眉,猶豫着:“王叔您在他身邊這麼多年,都沒能勸動他,我跟他也不過寥寥幾面…”
王赴:“明月小姐是聰明人,大少爺為了您做了這麼多,你不可能不明白大少爺的心思,上次原本是大少爺預約好了手術,知道您出了事他立馬下了手術台到了學校…”
“明月小姐這些話大少爺是明令禁止不準讓任何人告訴你,可事到如今,我不得不開這個口。
”
原來,他為了我做了這麼多事!
除了這些,江裕樹都還為了她,做了什麼?!
過了會兒,莊明月回到包廂,沉重地坐在他身邊。
擡眸,正好對上他的視線。
“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他的聲音很溫柔。
他又握住了她的手,溫度很暖。
“手怎麼這麼冷?”
展宴看到那親密的舉止,眼底閃過一道不明的黯然。
“剛剛洗了手。
”莊明月起身拿起他面前的碗,給他盛了點蔬菜肉末粥,本來就是給他點的,走進來他還是一點都沒有吃。
包廂内所有人視線全都看了過來,應月瑤一副看戲的模樣,調侃地說道:“明月,你怎麼對我哥這麼好,還給他盛粥,你怎麼不給我來一點,你是不是有點太偏心了?”
莊明月低着頭感覺有道熾烈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裝作視而不見地說:“你想吃,我也給你盛。
”
應月瑤笑着看了眼江裕樹,“算了吧,我可不敢跟我大哥争寵。
大哥,你今天可要多吃點。
”
“月瑤,不許貧嘴。
”
“知道啦。
”
莊明月坐下,将碗放在他的面前,輕聲道:“你嘗嘗看有沒有冷掉,要是冷了,我讓廚房再煮一碗。
”
江裕樹一笑,“好。
”
應月瑤感覺自己深深吃了一波狗糧,随即又扭頭看着身側的人,“展大叔,我給你夾菜,多吃點銀耳紅棗羹,美容養顔,絕對讓人看不出來你三十歲。
”
‘噗嗤’
正在吃飯的葉凡發出了嗤笑聲。
應月瑤:“你笑着什麼!”
葉凡連忙否認:“沒有,我沒有在笑,就是有點嗆到了。
”
應月瑤沒有再理會,她自顧自将嬰兒紅棗羹,放在了展宴面前,“你快嘗嘗有沒有冷掉…要是冷了…我讓廚房再做一碗。
”她學莊明月在說話。
莊明月垂下了頭,耳根微微有些發紅,倒是讓她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這麼做隻是因為王叔的那番話…
他病情加重,治療抑郁症的藥也斷了,每天很少吃東西。
确實江裕樹幫了她不少,莊明月對他是感激的。
這些小事,莊明月沒法推脫。
哪怕是在展宴面前。
每個人都有獨立的人格,她不可能一直成為被随意擺弄的玩偶,什麼話全都聽他的。
時間九點半的時候,白玉書對展宴說:“展大哥,我有些困,想先回去了。
”
展宴擡腕看了眼時間,“确實時間不早了,回去吧!”他的語氣聽不出喜怒,不過卻比平時冷了些。
白玉書沒吃多少,她的心思完全都不在,不知道在想什麼。
江裕樹對莊明月說:“也确實該回去了,你明天還有上課,我送你。
”
應月瑤很快地搶答說道:“哥,你就送明月吧!我坐展大叔的車來的,現在我要讓他送我回去!”
她很快地挽上了展宴的手臂。
江裕樹看着她,像是在等莊明月的回答。
她收到眼神,吞吐了聲說:“也…也好吧!”
應月瑤:“那就這樣愉快地決定了。
”
随即莊明月又說:“葉凡,我已經幫你們叫了司機,送你們回去,回去的路上記得小心。
”
葉凡吃得太飽了,幾個人躺靠在椅子上休息:“知道了,啰嗦。
”
莊明月跟着江裕樹離開,走到門口,等沉楓将車從地下車庫開過來需要一會兒。
現在吹來的風,讓人有些冷。
肩膀上很快就多出了一件外套。
莊明月視線朝後,看向那件煙灰色的西裝:“你已經有很多衣服在我那兒了,我不是很冷,還是你穿着吧!”
江裕樹嘴角勾着淡淡弧度,他的笑溫暖了許多,“我無妨。
衣服來日方長,可以以後再還。
”
莊明月沒有再說什麼,她感覺到口袋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就摸了下,“這是什麼?”
她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包煙,還有金屬打火機。
這個打火機,好像跟江野的那個打火機是同款,不過是顔色不同。
“你現在…是不是身體還沒痊愈,以後還是少抽煙了吧!我就先替你收着,等你好了,再還給你。
”
“依你。
”
江裕樹發現,同樣的話,不同的人說,在他心裡會有不同的感覺。
而面前這個人,在他心裡永遠都是特别的存在。
她終于能夠看他一眼了!
她也沒有在逃避!
明月…你要是一直這樣下去該多好!
這樣的好,僅僅的…隻對我一個人!
“藥還有在吃嗎?怎麼沒有随身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