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非晚就是表面嚣張,可心底依然是善良心軟的。
否則她也不會吃了那麼久的啞巴虧,被唐子楓和姜顔耍得團團轉。
他知道,因為那孩子,她動了不該有的恻隐之心。
他明明什麼都猜到了,明明可以再說多一點,明明可以阻止的。
她出門後,他立刻後悔了,箭步沖了出去。
可是,依然來不及了。
她孤零零地站在高階之上,千夫所指萬人唾罵。
那些人冷漠無情的目光,是刀子是冰棱!
她就像是剛剛出生的幼獸,沒有任何防護措施,被那些人用語言用眼神殺死!
他自責!
自責到難以呼吸。
他立刻給薛浩打電話。
“輿論能擺平嗎?”
“先生,我試試。”
薛浩也不敢保證。
這明顯是一場陷害,哪怕制止了輿論,可是遲耀集團帶來的損失已經是鐵闆釘釘的。
遲耀集團和薛浩齊齊合力,鎮壓了輿論。
撤熱搜。
買别人的黑料。
甚至曝光好幾個流量藝人塌方事件。
依然效果甚微,警方也介入了,此刻人就在樓下。
遲非晚開了門出來,渾身濕透,臉上一點皿色都沒有。
他毫不猶豫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企圖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她。
“别這樣......”
他喉嚨沙啞。
“為什麼......她為什麼那麼狠,可以用孩子去賭?那是一條人命啊!我一個外人都在乎,為什麼她不在乎?”
她想不明白。
人性竟然能黑暗到這一步?
她在心裡已經不止一次痛罵自己愚蠢。
可是真正讓她難過的是......
那孩子沒了!
姜顔和唐子楓為了陷害自己,竟然拿孩子當籌碼?
“我知道、我都知道......”
他大手溫熱的撫摸着她的腦袋。
“換身衣服,吹幹頭發好不好?會着涼。”
她不回應,沈留白就擅自做主去拿了衣服。
她一動不動,眼神空洞。
他遲疑片刻,咬了咬牙,給她脫衣服。
她用冷水洗澡,渾身冰涼。
他現在也無暇去想那些有的沒的,可是看到女孩近乎完美的身體,他還是呼吸微緊。
艱難的給她換好衣服,帶她下樓去見警察。
遲非晚隻有一句話。
“我沒有推她,我沒有......”
沈留白也作為證人,說明姜顔來找遲非晚的目的。
“那物證呢?有沒有?”
她搖頭。
姜顔那邊也沒有物證,但是那麼多人看着,她的手的确在姜顔的兇口,她使沒使力,隻有她和姜顔兩個人心知肚明。
在外人眼中,她就是推了姜顔,導緻姜顔流産,這已經構成了故意傷人罪。
“這邊需要遲小姐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
遲非晚被帶走了。
關了一晚上後,沈留白讓薛浩把人保釋出來。
他不能親自去接人,隻能派人看着。
遲非晚一出來,就有人朝着她丢臭雞蛋、爛菜葉。
薛浩反應極快,立刻沖過去擋下來了,一路護送着,把人送上了車。
“薛秘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