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骨節分明的右手,冷握着一隻白玉瓷茶杯。
他微微擡眸,掃向蘇明,臉上神情淡定,是一身的尊貴,仿佛王者般君臨天下。
蘇明陰戾的掃了楚玄辰一眼,眼裡滿是冷意。
但這個時候他底氣不足,無法硬氣,因為蘇常笑犯錯在先。
他沉聲道:“常笑此次雖然有錯,但好在沒鑄成大錯,她已受到懲罰,小世子也平安無事。璃王殿下可否看在你和小女以前的情誼上,饒她一命?”
楚玄辰握緊手中的茶杯,“本王已經饒過她很多次,給過她很多次機會。但她不僅不收斂,反而越來越過分。這一次她傷害的是本王的子嗣,傷害皇嗣,罪加一等,罪無可赦!”
說到這裡,楚玄辰看向耿天,“耿大人,蘇常笑犯下如此重罪,該如何判?”
耿天看了楚玄辰一眼,額頭上已經冒起細密的汗。
他再看向蘇明,然後擦了擦額頭的汗,無奈道:“敢謀害皇親,按律……按律當斬。”
“聽到了嗎蘇大人?按律,蘇常笑應該被判斬首之刑。所以本王不能放過她,否則本王就是藐視律法,徇私枉法!”楚玄辰霸氣出聲。
蘇明聽到這話,臉色鐵青一片!
這個楚玄辰一點面子也不給他,他目光一片陰翳,“璃王剛才說,是小女夥同貴府的奶娘抱走世子。這麼說來,此事并非小女一人之錯,如果不是那奶娘偷走世子,小女也無法成功。所以是璃王你自己沒看好下人,讓璃王府出了内鬼,你是不是也該自我檢讨?檢讨一下你有沒有識人不清,受人蒙蔽,才緻此禍?”
楚玄辰冷笑,“識人不清,受人蒙蔽?恐怕此事沒那麼簡單,也許是有人設局,引璃王府的奶娘往裡鑽呢?”
“設局?你此話何意?”蘇明冷聲。
楚玄辰将茶杯往桌上重重一頓,道:“據奶娘張嬸招認,她兒子劉成犯了殺人罪,她便四處活動,想救劉成。正當她一籌莫展時,蘇常笑找到她,說隻要張嬸幫她抱走本王的兒子,蘇常笑就能叫耿大人放了劉成,可有此事?”
耿天聽到這話,眼皮猛地跳了一下,“王爺,此事下官并不知情,下官絕不敢聽蘇姑娘的私放任何犯人。”
楚玄辰冷聲,“空穴來風是必有因,不管你敢不敢,蘇常笑就是這麼說的。張嬸,蘇常笑除了說那些之外,還對你說了什麼?”
張嬸有些怯弱的看了蘇明一眼,顫抖道:“回王爺,蘇常笑還說,說她爹蘇大人不僅是忠勇公,還是六部之首的吏部尚書;她還說刑部上上下下都是蘇大人的人,她要放一個犯人易如反掌。所以我才聽了她的話,抱走了小世子,想用小世子的命換我兒子的命。”
當着楚玄辰的面,張嬸是一點謊都不敢撒。
聽到這話,楚玄辰冷笑,蘇明不僅是吏部尚書,還兼任内務府總管,禁軍統領等數十餘職務。
整個刑部有一半人都是他提拔起來的,所以蘇常笑這樣說一點也不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