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玉心裡一愣,忙伸手往子安的鼻子前探了探。
這一探,她立即害怕地縮回了手,然後驚慌道:“夫人,不好了,子安好像沒氣了!”
“什麼?”蘇常笑身子一抖,手中的碗就掉到了地上,摔成了碎片。
靈玉驚惶地點頭,“真的,夫人,你快來看看,子安好像真的沒有呼吸了!他的身子都變冷了!”
“啊!子安,我的子安……”蘇常笑害怕地說着,一個箭步沖到床前。
她伸手往子安的鼻子前探了探,什麼也探不到。
這下,她的身子蓦地一軟。
她趕緊伸手去搖子安,一邊搖一邊道:“子安,你醒醒,你快醒醒!”
可是無論她怎麼搖,小子安就是不醒,他不哭也不鬧,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
蘇常笑趕緊伸手去摸子安,發現子安的體溫在漸漸變冷。
這下,她才意識到子安是真的不行了!
她的全身不可抑止地抖動了起來,“子安,你怎麼了?你快醒醒啊!娘在這裡,娘親在這裡!”
靈玉難受地抹着眼淚,“夫人,你不要再搖了,子安他已經去了!他一直受病痛折磨,這樣對他來說也許是解脫!”
“不!我的子安,我不要你死!”蘇常笑說着,吃力地将子安抱在懷裡,她再拍了拍子安的臉,發現仍舊毫無生氣,她的精神瞬間就崩潰了!
突然,她撲通一聲跪到地上,凄厲地嘶吼道:“子安,你為什麼要死?為什麼要離娘而去?”
靈玉也跪到蘇常笑面前,替她扶住孩子,她勸道:“夫人,子安已經去了,你要節哀!”
“不,我的子安他沒有死!他還沒有長大,還沒有當世子,他怎麼能死?”蘇常笑絕望地嘶吼着,眼淚已經噴薄而出。
她現在好痛苦,好絕望,原來失去孩子是這麼的痛,像剜心般那麼痛。
她終于體會到李天薇的那種切膚之痛。
當初她給李天薇灌下藏紅花,哪怕李天薇對她下跪求饒她都不放過,害李天薇的孩子胎死腹中。
想到這件事,她就是一臉的顫抖。
她現在好絕望,好痛苦。
這一定是報應。
是李天薇那死去的孩子在報複她,所以她的子安才死了!
她擡眼,凄厲地哭道:“蒼天啊!你為什麼要報應在子安身上?你要報應就來找我,為什麼要帶走我的子安?”
靈玉忙安慰蘇常笑,“夫人,你快把子安放下吧!他已經去了!”
“不,我不放,我不要離開子安,我要永遠陪着他!”蘇常笑說着,突然道,“都怪我剛才沒多看子安一眼,說不定他早就斷氣了,我卻以為他在睡覺。我要是多看他一眼,說不定他就得救了!”
“夫人,這不關你的事。大夫說子安早已病入膏肓,這一天是遲早的事,你不用自責。”靈玉安慰道。
“大夫?”突然,蘇常笑看向靈玉,憤恨道,“靈玉,你說子安好好的怎麼會死?會不會是雲若月給他服的藥有問題?會不會是雲若月害死了子安?”
靈玉遲疑道:“應該不會吧?子安的病情本就很嚴重,璃王妃如果想他死,沒必要多此一舉。況且當時那麼多人看着,她要是敢害子安,她肯定跑不掉的,她應該沒那麼蠢。”
“不!一定是雲若月,一定是她乘機害死了子安。我要去告訴皇上,要皇上殺了她!”蘇常笑說着,就要往外面走。
靈玉忙道:“夫人,璃王妃是大夫,她救了很多人,我相信她不會害子安的,别人也不會信。”
聽到靈玉的話,蘇常笑突然折了回來,她恨恨地盯着她,“你為什麼總替雲若月說話?難道你被她收買了?”
“夫人,你怎麼會這麼想我?”靈玉不敢置信地擡頭。
她沒想到,她一心為蘇常笑,蘇常笑竟然會這樣想她。
她堅定道:“我沒有,我根本不認識她,又何來的收買?我隻是實話實說,璃王妃根本不像這種人。”
她不認識璃王妃,但是她聽說過璃王妃的事迹。
她不相信一個濟世救人的大夫會害子安,不想璃王妃這樣的好人被冤枉。
“行了!就算她不是兇手,我也要她變成兇手。我的子安他不能枉死,我要雲若月給他陪葬!”蘇常笑惡狠狠地道。
聽到蘇常笑的話,靈玉吓得身子一抖。
這個蘇常笑實在是太壞了,壞得令人發指,她真後悔和她來皇宮。
想到璃王妃是無辜的,她小聲道:“夫人,可是你也不能證明子安是璃王妃害死的,大家也可以說子安是病死的。”
蘇常笑轉了轉眼珠,陰鸷道:“是,按現在的情況,我的确沒理由怪雲若月。所以靈玉,我要你幫我一個忙,你幫我抱住子安,我把這兩根毒針紮進子安的脖子裡。到時候,我就說是雲若月紮的。”
說着,她從身上摸出一隻小瓶子,從瓶子裡拿出兩根針尖烏黑的銀針出來。
那銀針的針尖因為沾了毒,所以通體深黑。
而蘇常笑的眼神,明明滅滅,森寒可怖,閃着地獄裡的幽光。
靈玉頓時吓了一跳,“夫人,你在哪裡得的毒針?”
“這個你不用管,你幫我就是。等下,你還要幫我作證,證明這兩根毒針與我無關。”蘇常笑冷聲道。
這是蘇玉瑤給她的,蘇玉瑤精通毒術,這樣的東西蘇玉瑤有很多。
靈玉害怕地縮了縮身子,“可是夫人,我怕。這件事要是讓皇上知道,他一定會殺了我的。”
要她幫蘇常笑弄點好吃的和帶孩子可以,但是要她說謊話陷害人,她真的不敢。
其實她和蘇常笑也不熟。
她隻是在紅佛寺收了蘇常笑的錢,替蘇常笑做些好吃的而已。
這一次是蘇常笑叫她跟來照顧子安,她可憐子安才來的。
哪知道蘇常笑竟然要她陷害人。
蘇常笑陰冷地瞪着靈玉,“你怕什麼?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實話告訴你,皇後很恨雲若月,你要是幫忙指證雲若月,皇後一定不會虧待你。你要是不幫,就是得罪皇後,得罪皇後有什麼下場,你知道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