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月國
國師府,清影院。
東廂房内,白櫻落坐在飯桌前,是一臉的陰沉。
小雨正在為白櫻落布菜,卻發現她一口也沒吃,怯生生地問道:“小姐,你怎麼了?怎麼一口飯都不吃?”
白櫻落陰鸷地擡起眼睛,将手中的筷子狠狠地一扔,“我吃不下。”
想起龍千澈在地宮裡差點為雲若月的犧牲,她心裡就煩悶得厲害,哪裡還吃得下東西。
聽到白櫻落這不耐煩的聲音,小雨和荷香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是一臉的害怕。
小雨鼓起勇氣,小聲道:“小姐,你是不是還在為公子救聖女的事情煩心?”
荷香忙道:“小姐,公子肯定是因為聖女對國師有用,他才救她的,你千萬别想多了!”
白櫻落冷哼一聲,“你們倆不用安慰我了!龍千澈現在對雲若月怎麼樣,鬼都看得出來。我隻是沒想到,當時地宮裡那麼危急,他竟然願意為雲若月去送死,看來他真的很愛她!”
說着,她憤恨地捏緊拳頭,是一臉的不甘心,“可是他們才認識幾個月,才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就抵我們十幾年,那我到底算什麼?”
荷香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道:“小姐,看來公子對那女人動了真心。奴婢之前好像聽人說,說公子想要娶聖女為妻。”
“什麼?他竟然要娶雲若月為妻?”白櫻落“蹭”地一聲站起身來,是滿臉的不敢置信。
荷香低着頭,怯弱道:“好像是這樣的,我也是聽飛鴻閣的下人們說的。不過小姐你不用擔心,我聽說聖女并不喜歡公子,這隻是公子的一廂情願。”
“是啊!聽說聖女好像并不是自願來雪月國的,而是被公子強行帶來的,所以聖女一直很憎恨公子。這樣的話,她一定不會嫁給公子!”小雨也安慰道。
聽到這裡,白櫻落一怔,“我想起來了,我上次偷聽他們吵架時,好像聽到這女人說過,的确是公子把她擄來的,當時公子還派秦五刺殺過她,怪不得她這麼憎恨公子。”
“還有!”白櫻落說到這裡,突然驚呼一聲,“我當時好像聽那女人說,說是公子害得她們‘夫妻分離、母子分離’,難道她早就嫁人了,還有了孩子?”
“什麼?小姐,聖女已經嫁過人了,還生了孩子?”小雨輕呼道。
“嗯,我當時恍惚聽雲若月說過。”白櫻落點頭,“當時雲若月很恨公子,恨不得将公子千刀萬剮,這樣看來,的确是公子使她們夫妻分離,所以她才會這麼憤怒。”
這件事她本來早該知道,隻是她當時被妒火沖昏了頭腦,腦海裡隻有對龍千澈的怨恨,根本沒注意到雲若月的話。
現在回想起來,她才發現雲若月原來有家庭。
這樣的話,雲若月肯定不會嫁給龍千澈的。
小雨聽到這話,忙道:“小姐,這麼說來,原來聖女已經成過親,那她更不會嫁給公子了!”
“也不一定!”白櫻落恨恨地咬緊牙關,“以公子的脾氣,雲若月不願意嫁,不代表他不會強娶。”
“天哪!那這樣的話,公子豈不是會強娶聖女,這樣我們小姐怎麼辦?”荷香擔心道。
聽到這話,白櫻落眼中的妒火越來越盛,牙齒也咬得咯咯作響。
如果龍千澈真的娶了雲若月為妻,那這國師府裡更沒有她的立足之地了!
她突然一掌拍在桌子上,怒道:“不行!咱們絕不能讓公子娶這個女人,有這個女人在的一天,對我們就是極大的威脅!”
說着,她看向小雨,道:“小雨,你去告訴秦五,就說本小姐找他有事,叫他來清影院一趟。”
小雨疑惑地道:“小姐,你找秦五幹什麼?”
白櫻落冷聲道:“我自有我的用意,你隻要照辦就行!”
“是,我馬上去。”小雨點頭後,趕緊走了出去。
等小雨走後,白櫻落握緊桌上的茶杯,手指已經硬得青筋浮現。
她不能再忍了!
再忍下去,她的地位岌岌可危,她的一切也會被雲若月所霸占!-
半晌之後,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
“小姐,秦叔來了!”小雨說着,已經把秦五給帶了進來。
秦五一走進白櫻落的房間,就聞到了一股好聞的脂粉氣息。
他的目光銳利地一掃,便看到坐在椅子上的白櫻落。
“秦叔,你來了!”白櫻落趕緊起身,朝秦五熱情地走了過去。
看到白櫻落如此熱情,秦五眼裡閃過一絲疑惑,“櫻落小姐,你找我有事?”
“小雨,你們先退下去,我有話要和秦叔說。”白櫻落道。
“是。”小雨和荷香說完後,趕緊退了下去,并且替白櫻落帶上了房門。
看到兩人退下,秦五淡淡道:“她們已經走了,小姐有話,就請與秦某直說。”
見秦五的态度有些淡漠,白櫻落并沒有着急,她端起一杯茶遞給秦五,關切地道,“秦叔,你忙了一天,也累了吧?來,你先喝杯茶,咱們再慢慢說。”
看到這杯茶,秦五心裡溢起一絲暖意,臉色也緩和了很多,他點頭道:“好。”
他說着,人已經坐到了白櫻落對面。
白櫻落見狀,膽子頓時大了起來,她看向秦五,朝他抛了個媚眼,“秦叔,您也有好久沒回家見嬸嬸了吧?您想她了嗎?”
看到白櫻落這道媚眼,秦五一愣。
沒想到這高貴如仙子的女人,竟然會朝他抛媚眼,說話也那麼溫柔。
他的身子立即緊繃起來,喉嚨也不自然地蠕動了幾下。
他淡淡道:“我們這老夫老妻的,感情早就淡如水了,沒什麼好想的。倒是櫻落,你和公子怎麼樣了?”
見秦五這麼說,白櫻落頓時覺得自己有機會。
她一臉難過地道:“哎!你别提公子了,他的魂都被雲若月給勾走了,他現在想娶雲若月為妻,早就把我抛諸腦後了!”
說着,她拿出帕子,難受地拭着淚。
秦五看向白櫻落,發現她的樣子楚楚可憐,身子單薄不已,好像一隻柔弱的小白兔,他心裡頓時溢起一絲憐惜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