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斟酌了一下,答:“回皇叔,侄媳和他的關系,還尚可吧。”
這個時候,一定要少說話,說得多錯得多,沉默是金。
“隻是尚可?朕可看得出,楚玄辰他對你很好。尤其之前你們幾次上殿,他都十分維護你,對你百般寵愛,還不願意與你和離。你已懷了他的孩子,你們的關系進展這麼大,那朕之前吩咐你辦的事情,辦得如何了?”弘元帝眯起眼睛,淡淡的問。
他的聲音像大提琴般緩慢悠長,又像玉珠般清脆透徹,直直的打到雲若月身上,是試探,有威嚴,還暗含壓迫。
雲若月知道,弘元帝是要她監視楚玄辰,查他與别人的書信往來,還有偷聽他的談話,要把他的心腹一個個的查出來,還要了解他的動向。
她斟酌一下,道:“皇叔,其實那些都是表象,在外人面前,他要維護璃王府的聲譽,對我自然要好一點。至于這個孩子,也是一場烏龍得來的。最近他對侄媳的态度是好了一些,但他的事務侄媳卻仍不清楚。他的事務,侄媳不了解,他也不會讓侄媳插手。”
弘元帝一聽,臉色頓時森寒一片。
叫她當棋子這麼久,她竟一點消息都沒查到。
他絕不信。
而且,他都明顯看得出她和楚玄辰有情,兩人互相保護,齊心協力對付别人,這哪裡像假的。
要不是楚玄辰為人太警惕,他早就安插自己人進璃王府了。
之前他不是沒安插過,每次沒安插多久,都被楚玄辰發現,被他找理由處置了。
所以他才把希望寄托在雲若月身上,可看這樣子,她早與楚玄辰是一條心了。
看來他的這顆棋子,早就被楚玄辰策反,早已脫離了他的掌控。
他淡淡的道:“這麼說,他對你有所防備?你和他在一起這麼久,他還不信任你?”
“當初他娶侄媳,并非他的心意,他原本喜歡的也不是侄媳。隻是因為那場烏龍,和侄媳有了孩子,為了孩子,他才肯多看侄媳一眼。他從開始想娶的就是别人,所以對侄媳有所防備,也是正常的。”雲若月道。
弘元帝懷疑的看着她,試探道:“你既然什麼都沒查到,那你認為,楚玄辰對朕,可有二心?”
終于問到重點了。
雲若月想了想,答道:“侄媳觀察過他,他每天不是準點來上朝,就是去軍營練兵,晚上回家後,就準點睡覺。他平時也沒有接觸過什麼人,一心一意都撲在公事上,所以侄媳認為,他對皇叔并無二心。”
“這是真的?”弘元帝的雙眸,已經冷冷的眯了起來。
雲若月心裡十分忐忑,面上則一臉淡定,“千真萬确,侄媳通過觀察到的分析,他對皇叔确實沒有二心,反而十分忠誠。他經常在府裡教導大家說,要大家忠于皇上,忠于國家,要做一個對國家有用的人。”
說到這裡,雲若月沒再說了,怕言多必失。
弘元帝聽到這些話,臉色早已經黑如鍋底。
他這問了等于沒問,雲若月說了等于沒說,他什麼都沒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