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絕戀.豪門小老婆》第205章
205
容起鏗很快也得到了林夢離開了B市南下的消息,這是一個好機會,可以幹掉林夢的好機會。這世道,依舊存在一些黑暗的地方,在別人不易覺察的角落,兇殺案依舊在上演著,所以殺死了一個人,在這個人多為患的國度,真的不算什麼,就算警方介入調查,但更多的時候還是不了了之。
容起鏗很心動,因為一旦出手,便可以一下子解決掉兩個,連那個女人還有那個礙眼的小子!
但是從大局出發,他又隱忍下了。從他陸陸續續的調查之中,他發現,如果他不殺掉了林夢,那麼她就可以成為一枚炸彈!
他知道容淩對林夢的在意,這很好,更方便他將來下手。
容淩也不小了,該結婚了。他以前自然是希望容淩越晚結婚越好,最好就這一輩子都不結婚了,可他現在覺得,時候到了。那麼容淩娶了林夢,林夢一旦成為了容家的主母,那好,他就可以抖出一系列的污點,逼迫著容淩下位。
又或者,容淩沒娶林夢,而是娶了另外一個女人,那也可以。女人嘛,總是有野心,尤其當一個女人有了孩子之後,她就不單單是個女人了,還是一個母親,她總得為自己的孩子著想。到時候,他反倒是可以和林夢聯合,支持她上位,搞的容淩的家庭不和諧。一個連家都處理不好的家主,又怎麼會得到下面人的信服?!退位,也會是容淩必然的結局!
不管怎麼樣,容淩身邊總是要有一個女人的,而林夢,就是一個巨大的障礙。
眼下,他需要考慮的是要挑選一個怎樣的女人,才能最大程度地給容淩製造麻煩。想了想,他找來了自己的老婆,兩個人談了談,基本上敲定了何雅這個人選!
雖然何家的權勢讓人不得不防,但若是不是何雅,也必然會是一個權貴世家出來的女子,而何雅有一個好處,就是她和林夢不對盤。有可靠消息稱,何家老太太就一直看林夢不順眼。
很好,就是她了!
穆新楓挑了個日子,約何雅出了喝咖啡。
何雅有心想嫁給容淩,自然對容家的那些錯綜複雜的關係有一定的瞭解。穆新楓是一個她最好不要親近的角色,可她是容淩的大嫂,有些場面,她沒嫁給容淩之前,是必須要應付的。
兩個人略略聊了聊,果然穆新楓很自然地以容淩的大嫂自居了起來,親切地和何雅說道:
「容淩也老大不小了,是該結婚了。他整日裡東奔西跑的,也沒個能閑下來的功夫,看著也讓人著急。我這個當大嫂的,這個時候就該努努力了。何雅啊,我問你,你對容淩是個什麼意思?!你們兩個也好了好幾年了,還沒有結婚的打算嗎?!」
何雅著實大愣,她就是想破頭了,也不會想到穆新楓竟然會如此直白地對她說出這話。按照她原來的想法,因為容起鏗和容淩之間的爭鬥關係,穆新楓也必然也是厭惡她的!
這是什麼意思?!
何雅本能地覺得這當中有什麼陰謀。所以隻故作嬌羞地笑了笑,不說話。
穆新楓見狀,喝了一口咖啡之後,笑了笑,不過口氣不再那麼溫柔了。
「怎麼,你是不打算結婚嗎?!」她眨了眨漆黑的睫毛,微微抿了抿唇,嘴角透露出一絲淩厲。「我是知道現在社會上有一些女子想著要及時行樂,所以對於自己的婚姻是能拖就往後拖。可是容淩卻拖不得的,他都多大了,像他這般年紀的,也早該有孩子了。我家那位老爺子還等著抱孫子呢!你要是不想呢,就給我一個準信,我再安排別的女子和容淩處一處!」
何雅一聽這話,心裡就毛了。她就算再聰明,此刻也捉摸不透穆新楓這到底是打的什麼主意?!聽這意思,穆新楓來找她,是容家的那位老爺子授意的,老爺子想抱孫子了,所以催著容淩結婚,所以就先找上了她?!是這個意思嗎?!
何雅心裡湧過狂喜,但立刻又按捺住了,她微微一笑,略顯得有些急促地開口道。
「楓姐,你可是誤會了,我怎麼會不想結婚嗎,這不是……」她略略垂下眼,再度做羞澀狀。「這不是容大哥他一直都忙著嘛!」
穆新楓眼裡閃過一抹得色,瞧,魚兒上鉤了。
她的臉色就又變得溫柔了起來,像個知心姐姐一般地勸慰道:「容淩他就是再忙,也得先把自己的終身大事給解決了,這種事情可拖不得。姐聽你這意思,就是想嫁給容淩了?!」
「楓姐--」何雅故作不好意思地嬌嗔了一聲。
穆新楓就笑了。「行了,我這是心中有數了。」
兩人又各懷心思地聊了幾句,散開。
何雅開著車,略略有點走神。穆新楓臨走前透露的意思,似乎是想極力撮合她和容淩,這自然有些不正常,但是何雅太興奮了,她把這一切歸於是容家的那位老爺子在給穆新楓施壓。
然後,何雅又想到了容淩,開始猶豫原本那個法子還要不要做。
按照她大嫂李亦萍提供的法子,她應該儘快找個時間,把容淩葯倒,然後和容淩生米煮成熟飯。當然時間要在受孕期,這樣也好一舉得子。她和馮談聯繫上之後,又給自己加了一層保險,就是在她和容淩上了床之後,讓輿論在第一時間給她造勢,強逼著容淩給她一個交代!
可現在穆新楓突然插入,讓這局勢就有些改變了。她需要和家裡人好好商量商量。
何家老太太,何雅的媽媽,何雅的大嫂,迅速聚攏在了一起。何雅把她和穆新楓的談話內容一說,幾個女人都沉默了起來。
「應該不是壞消息!」何家老太太不愧是年紀最大的,見多識廣,第一時間開了口。「穆新楓就算想使壞,也得看我們這邊答應不答應。丫頭,你這麼辦,無論穆新楓同你說了什麼,有利於你的,你就應下了,其它的,就來個模稜兩可,別著了她的招!」
何雅點點頭。
其它兩人也想不出什麼特別的想法來,也紛紛同意何雅在那和穆新楓虛以委蛇。再糟糕的情況就是大家互相利用!
聰明人就該懂得在別人有可能設計你的時候,藉此獲得最大的利益,並且最後還能功成身退,贏得一個滿堂彩!
何雅立刻給容淩打了一個電話,想從容淩那裡試探些東西出來。她可不會笨到自己透露些還沒影的事情。她表明想和容淩一起出來吃個飯,可卻被容淩有事要忙給拒絕了。
從容淩那什麼都沒得到,何雅放下手機,心裡就有點悶悶的。原本以為,看冰雕那個晚上,她和他的距離拉近了,可現在看來,容淩依然是那個想冷酷便能冷酷的人!
這樣的人,會因為別的女人而柔軟嗎?!
她的腦裡立刻晃過一個身影--林夢!
立刻,她罵了自己一句,不該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
***
穆新楓動作很快,幾天後,對何雅提出了邀請,讓她來容家主宅吃飯。
何雅接到這個消息,嘴角都快要翹上天了。容家的主宅,可不是輕易能去的。別看這幾年她和容淩一直都走得很近,外界也時常傳聞她就是容淩的女朋友了,可她卻是一次都沒到過那個地方。容淩的父母,也一直沒做過什麼表示。如今看來,還真是容家那位老爺子的意思了。
那個晚上,何雅把自己裝扮的極為美麗。特地去做了一下午的SPA,讓她本就嬌嫩的肌膚越發地細膩如脂,光亮瑩人。純白色的風衣,內搭淺咖啡色的羊毛衫,下面穿著一條黑色短裙,套著長皮靴,讓她看上去漂亮異常卻又不會讓老一輩覺得太過新潮!
容家的前一任家主容飛武,也就是容淩和容起鏗的共同父親,很給何雅面子,當晚是專門在家等她的,自然隨同在場的,還有容起鏗的母親,杜采憶。
事實上,面子大的不是何雅,而是容起鏗。
孩子嘛,自然是養在自己身邊的,比突然冒出來的強。容飛武此人風流,可能坐上家主這個位置,必然是精明能幹,所以雖然招惹女人無數,但是這家主的基本職務卻處理的還算優秀。他當初提出退位的時候,是想給容起鏗讓位的,卻怎麼都沒想到,冒出來了一個容淩,然後這位置還讓容淩給搶走了。
雖然說,兩個人都是他的兒子,這家主的位置無論是誰坐,那都是他這個當老子的光榮,可是畢竟最後的結果和他想的不一樣,而且不在他的掌控之內,這對於一向把所有事情都掌控在自己手掌的容飛武來說,可算是一個敗筆!
退下來的時候,他這心裡自然不可能完全地舒坦。雖然事實證明,容淩非常的出色,將公司的業績翻了好幾番,可是容淩和他不太親哪。他瞅著,容淩對容三那個把他推上位的伯父,都要比對他這個親生父親要強,所以容飛武本能地要偏向容起鏗。
容起鏗向容飛武提了何雅的事情,容飛武雖然已經退下來了,但以前的那些人脈和關係網可不是說斷就斷的,自然該知道的,都能知道一些。如此,同意了!
兩個都是兒子,這家主的位置你爭我奪的,隻要不落在外人的手中,他當然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再加上容飛武的合法妻子杜采憶可是和容淩沒有半毛錢的關係,自然是一心偏向容起鏗的,有她這個枕邊風不停地吹著,對於容起鏗的請求,容飛武這個當父親的自然是能答應的就答應。
穆新楓依然表現的很是可親,在何雅恭敬地向容家兩位長輩問好、又送上了禮物之後,她客氣地請何雅坐下。
容飛武和杜采憶這對夫妻可是曾經站在巔峰的人,對於年輕的小輩,表現地太可親了反而還有掉身價的嫌疑!所以幾人一番閑談,最主要的是穆新楓打主場,杜采憶偶爾配合著說說話。兩個男人容飛武和容起鏗則在一邊坐著、基本上不開口。
何雅也是大家出來的,這種場合,也沒丟臉地怯場,笑容自然,很是完美地表現了她豪門貴女的風範!
然後,容淩回來了。來的比較晚,可若不是容飛武要求他今晚必須回這主宅,他根本都不會回來。看到何雅在場,容淩微微地瞇了瞇眼,腳步略略一頓之後,衝著再坐幾位紛紛打了招呼。
「爸,阿姨,大哥,大嫂!」
容淩從來就不叫杜采憶一聲「媽」,一直以來都是叫「阿姨」,這越發地讓杜采憶看他不順眼。可容淩現在的位置,她沒法將自己對她的厭惡表現的太過。
所以,你所看到的是,一家人對他的到來,都揚起了笑,一副家庭幸福、其樂融融的樣子。
容淩也沒問何雅怎麼來了,隻是在一邊坐了下來,但卻是沒往何雅身邊湊,而是坐在了容起鏗的旁邊。
這座位也是有講究的,至少在場的幾位都是聰明至極的人,一瞧這樣,有些事,心裡就該有點底了。
這種不經過容淩的同意,卻把何雅邀請到了家的事情,自然是需要長輩出面才行。所以杜采憶開了口,解釋道:「我一直都想親自見見何雅的,這女孩人長得美,性子又好,那可是出了名的。隻是之前一直都沒找到合適的機會,今天可算大家都有空,能夠坐在一起聚一聚了,挺好的。」
何雅自然得表現地謙虛一點了。「伯母,我可沒你說的這麼好!」
杜采憶就笑。「你就別謙虛了,我瞧著,你倒是比我聽說的還要好,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面。」
穆新楓就跟著低低笑。
容淩瞧著一幕幕的,心思微微一轉,不動聲色地坐在那裡。反正他這個人向來一張冷臉對人,哪怕是自家人,他也不會給什麼特別的好臉色,大家也沒覺得他這態度有什麼不妥。
「開飯吧!」一家之主容飛武放了話,率先站了起來。
何雅立刻站了起來,以表示禮節。
容起鏗等陸續離開,何雅慢慢落在後頭,然後拉了拉容淩的袖子,故作一副被蒙在鼓裡的樣子,擔心地問:「我以為隻是你爸爸想見見我,可是沒想到……」
後面的話,她沒說,但已經足夠表明她的清白。而且,她還聰明地不提杜采憶。用腳趾頭想一想,也知道杜采憶和容淩的關係肯定不佳!
容淩隻「嗯」了一聲,依然不多言。
何雅不在意,反正她的態度已經表明了。不管今晚這容家要唱什麼戲,她隻需要將自己最好的那面表現出來,然後尋找各種機會往上爬!
客人來家沒多久,就商量著吃飯,是因為飯桌會無形地拉近很多人的距離,也能化解第一時間的尷尬,還能讓人有應戰的時間。
「食不語」地悄聲吃完了這頓飯,大家又隨著容飛武容老爺子進了客廳。這個時候,才是談正經事的時候。
容老爺子略略問了一下何家那位老太太的情況,又問了一下何雅的父母的情況。容家和何家幾代人口積累,算是大族,就現在的年輕一輩之間,還有聯姻的。經過了類似七大姑八大爺的關係,容家和何家也算是親家。
何雅一一作答,並代長輩向容老爺子一一問好。
容飛武實則不顯老,像他這種人,本來年輕時就俊美,引得大大小小的姑娘為他癡迷,他就是年紀漸長,也不會老得太快。而且,富貴之家吃得好、穿得好,更容易養生。他今年已經63歲了,看上去也不過一副50歲不到的樣子。與容淩略有幾分相似的面龐,有著中年人才能的那種成熟美。再加上他常年身居高位,被人奉承著,所以此刻靠在沙發上,那風采卻也不輸給容淩和容起鏗這兩個年輕人。
杜采憶也別說了。女人那是最好打扮的,像她這種身份的,從來缺不了美容保養,而且要想時時刻刻將風流丈夫的心給勾回來,她這個當正牌老婆的自然要在自己的外在上多下一點功夫。她如今五十九歲的人了,可看上去也就四十多,算是保養得宜了。她的眼眸略略狹長,唇瓣也薄,下巴略尖,整個人看上去就很精明。當年容飛武當家作主的時候,杜采憶可沒少幫忙!
她雖然隻獲得了丈夫短暫的愛,但卻靠自己的長袖舞弊和聰明機智,贏得了丈夫一輩子的尊重。
所以,這個女人不簡單!
外面的人叫容飛武為容家的老爺子,不是因為容飛武老,而是容飛武畢竟是當爺爺的人了,叫一聲老爺子是京味習俗,是一種尊重。
容老爺子又問何雅,很是帶有技巧性。先問了她的年齡,又問她和容淩認識多久了,現在做什麼工作,將來有什麼打算等等,這已經明顯可以讓人看出是在打探女方身世和態度的問題。
何雅心裡快要樂開花了,一路笑著甜聲應答。燈光打在她的臉上,將她在提倒容淩的時候的含羞帶怯表露無遺,儼然一副心已相傾的樣子。
此間,容淩也一直沉默,也沒人有去問他的意思。
「天色不早了,容淩哪,你送何雅回家吧!」
以這句話,結束了今晚的晚宴。
長輩的命令,小輩不能不從。大家族,有些禮節,是要守的。哪怕容淩已經貴為家主了,但依然不例外。
容淩點點頭,站了起來,領著何雅,出屋,上車。
庭院的燈有點暗,越發地能將何雅臉上的羞紅給照射出來。她略垂著臉的樣子,幾乎是完美地將登門拜見男方家長之後、又是興奮又是不安的女方形象給表現了出來。
上車之後,她咬了咬唇,有點羞澀地眨眼問。
「容大哥,你看伯父這是……」後面的話,故意沒往下說!
容淩抿緊了唇,沉默地把車倒了出來,開上路之後,冷聲回復:「別多想,隻是一起吃頓飯!」
這話猶如一盆冷水,兜頭朝何雅澆了下來。
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覺得容淩這冷酷,真是有點礙眼!
她滿腔柔情和喜悅被容淩給擋了回來,本想說點什麼,可卻說不出口了。她一直是個嬌嬌女,也從來都是被人寵愛著的,所以當她現在覺得受傷了時候,她沒法腆著臉,衝著容淩笑,還能若無其事地討好他。
沉默著,這車子距離何家也就越來越近了。
何雅這心,也慢慢地恢復了平靜。按照以往,她總是示弱的那一個,再不高興,可是在和容淩分別之前,也不會給容淩冷臉子,必然會在下車之前,稍微恢復和容淩的熱絡。
這個男人,更多的時候她覺得得罪不起。因為他太優秀,而她太過在意了,所以總怕會就這樣把這個男人給氣走。
可今天,她不會這樣做了!
因為,她想起來接下來還有一齣好戲,她和馮小談好的一齣好戲。她和容淩之間的冷氣場,倒是更能讓這齣戲完美。
很快,何家的那扇雕花大鐵門上出現在何雅的面前。
何家也是佔據大宅的,依照以往的慣例,該是容淩開著車,駛入何家,然後在主屋前,將何雅放下來。但今天,卻在車燈打在了大鐵門的時候,何雅喊了停。
「容大哥,就在這裡放我下來吧!」她的口氣冷淡,很好地借勢地表現了她被他傷到的樣子。
容淩略略詫異,瞧著何雅低著頭,咬著唇的樣子,才開始有些不忍。今晚這是宴無好宴,他看得很清楚,雖然沒法確定何雅在當中是不是有所參與,可何雅對他的心,他一直是知道的。他從不是什麼好人,何雅表露要和他在一起的意思,他也就約法三章地同意了。彼此間,互惠互利,就這樣。也許某一天,時候到了,他會和何雅自然地結婚了,如此,就這樣一輩子了。估計,何雅也是一直抱著這個盼頭,所以一直等著他的。
可,形勢已經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