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柚看着車窗外,雨把眼前的景物都給遮住了。
也不知道這麼大的雨,是能沖刷掉什麼。
她在想,有時候出了什麼意外,失憶這種事情也不是不好。
失憶了,什麼都可以重來。
就算是最愛的那個人,也可以忘記。
她覺得,有時候忘記也沒什麼不好。
最愛的人,往往是傷自己最深的人。
陸銘秀着恩愛,明淮都沒有辦法再接話了。現在接什麼話,都等于自取其辱。
雨大,車多,半個小時後才進了城。
江柚看着熟悉的路,就聽到陸銘說:“唉,這麼晚了,不如就讓柚子一起去吃了再送回來呗。”
明淮聽到陸銘對江柚的稱呼,看了他一眼,然後淡淡地說:“不方便。”
“有什麼不方便的?”陸銘不解。
“你覺得呢?”明淮反問。
陸銘不知道有什麼不方便的,但他不是主人家,明淮不請,他總不能非拉着江柚去明淮家裡吃飯吧。
“沒事,我媽給我留了飯。”江柚不想讓陸銘難堪,也不想再聽明淮說任何話了。
陸銘瞥了眼明淮,明淮在前面轉彎,沒多久就到了。
明淮沒把車開進小區,就停在了小區外面的路邊,打着雙閃。
“你就不能開進去?”陸銘皺眉。
明淮看着車窗外,不搭理。
江柚深呼吸,“不麻煩了。”她推開車門。
“我幫你。”陸銘看不下去了,趕緊下了車,去後備箱裡幫江柚把行李拿下來,又拿了一把傘給她。
“謝謝。”江柚接過了傘,去拿行李。
陸銘說:“我送你進去吧。這麼大的雨,你一個人不好走路。”
“沒事的。”江柚很感謝陸銘在這種時候還這麼幫她,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但是陸銘和闫阙,真是很好很好的人。
“走吧。”陸銘撐着傘,幫她拎着行李箱往前走,“别再磨蹭了,一會兒全都得打濕。”
江柚隻得趕緊跟上他。
看着兩個人一前一後地走進了小區,闫阙問明淮,“你怎麼想的?”
明淮一直沒有看他們,有一種故意避開的嫌疑。
這會兒才回過頭來,眼角的餘光看着陸銘拎着箱子,江柚快步跟在他身後。
“想什麼?”明淮淡淡地問。
“我就是不知道你怎麼想的。”闫阙說:“她哪裡不好了?”
“不是我不要她,是她覺得我不配。”明淮語氣也不是很好,帶着一點點委屈。
闫阙蹙眉,“到底是為了什麼事?”
“為了姚星月。”明淮深呼吸,“她懷疑我跟姚星月,非要讓我把姚星月弄走。你說,我要怎麼做?”
“你跟姚星月是不是真的發生了什麼?”闫阙警惕起來,“你說的不方便,該不會是姚星月在你家吧。”
明淮沒否認。
闫阙張了張嘴,随後捏了一下眉心,“江柚也不是個會無理取鬧的人,她既然有這樣的懷疑,那肯定是察覺到你倆有什麼苗頭了。”
“姚星月給我做事多少年了?我要真跟她有什麼,用得着等到現在?姚星月為了我的事搭上了自己的身體,一輩子的幸福。我真要是那麼無情狠心的把她從身邊踢開,這樣的人,你們還敢當朋友嗎?”
明淮在為自己解釋辯解。
這會兒,陸銘已經折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