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比試琴藝

　　  見四周空無一人，閑的沒事乾的老鴇轉了轉眼珠子，笑眯眯地湊了上來：“姑娘，不知您為何要包場啊？”

　　  聞言，正在專注打量那彈琴的女子的楚蓁斜睨了她一眼。

　　  “我錢多沒處花，怎麽，這你也想管？”

　　  聞言，很不客氣地被噎了一句的老鴇不由訕訕地笑了。

　　  “不，不敢……”

　　  知曉這是個硬茬，老鴇將所有姑娘留下後便溜之大吉了，生怕這個有錢的主找她麻煩。

　　  而此時，專注聽曲的男子終於反應了過來。

　　  “師妹？”

　　  明訶看到楚蓁的面孔時，很是驚訝。

　　  上次收到楚蓁的回信，應該是一個月以前了，誰知道一個月以後，楚蓁竟找上門來了。

　　  “師兄。”

　　  楚蓁瞥了那歌姬一眼，“她似乎與流清有幾分相似。”

　　  特別是氣質……

　　  “不錯。”

　　  明訶點了點頭，苦笑道：“一開始我也被嚇了一跳，還以為看見了流清，後來才知道，她自小便是芬芳閣的人。”

　　  流清已經死了，這是不爭的事實。

　　  “那你日日聽曲，是為何？”

　　  楚蓁一邊問，一邊與那彈琴的女子四目相對。

　　  這個女人，不簡單。

　　  “這……”

　　  明訶目光閃躲地看向了一旁，“月素姑娘琴藝精湛，令我神往……”

　　  “別扯這些文縐縐的東西。”

　　  楚蓁目光淩厲地說：“你不過是忘不掉朝川哥，所以想在她身上找找流清的影子，借此來忘記朝川哥，對嗎？”

　　  她的分析幾乎一針見皿，說得明訶無可反駁，隻得沉默。

　　  見狀，楚蓁深吸了一口氣，說：“這次我們是一起來明國的，所以你還是離青樓這種地方遠些吧。”

　　  免得喬朝川看見了，會氣得直接吐皿！

　　  “他？”

　　  明訶目光閃爍了一下，忽然笑道：“他不是很喜歡青樓麽，如此一來，我們倒是志同道合了，誰也不必煩誰。”

　　  這自暴自棄的淡笑，讓她一時不知該如何應答。

　　  哥啊，往日你作孽太多，絲毫不知收斂，這下子……恐怕是要遭報應了。

　　  “是嗎？”

　　  楚蓁笑了笑，扭頭對那彈琴的女子說：“這位姑娘，可否借琴一用？”

　　  說完，她又道：“對了，再拿一把給這位公子。”

　　  聞言，明訶不由皺起了眉頭。

　　  “你這是要幹什麽？”

　　  又是包場又是拿琴的，她是想在這裡比試琴藝麽？

　　  然而事實證明，他猜對了。

　　  楚蓁一臉理所當然地回答：“比試比試啊。”

　　  三年不見，她的行事風格越發高傲不羈了起來，與以往那個內斂溫和的楚蓁一點兒都不一樣。

　　  明訶低頭看著面前的木琴，有些接受不了。

　　  難怪陸千墨隔三差五地便問他壓製魔性之法，原來是這樣……

　　  明訶定了定心神，重新擡起頭問：“非要在這裡比試？”

　　  “是啊。”

　　  楚蓁漫不經心地撥弄了兩下琴弦，“這裡怡情，又有美人作陪，有什麽不好的嗎？”

　　  女子的話中有話，讓明訶不由蹙起了眉頭。

　　  “好，隨你。”

　　  他答應得越爽快，楚蓁心裡便越覺得不安。

　　  在師兄的認知中，琴這種東西是高雅的，而青樓則是汙穢之地，決不能將二者混為一談。

　　  而今日他卻……

　　  楚蓁不悅地眯起了冷眼，一邊聽著男子如流水般溫和的琴音，一邊悄悄地運起了內力，將斷念曲彈了出來。

　　  第一個琴音剛彈出來，明訶的手指便顫了一下。

　　  “你彈斷念曲做什麽？”

　　  明訶微蹙著眉頭，顯然有些不太高興。

　　  這曲子的意義非凡，她怎能在這種地方隨意彈出？

　　  “嗯？”

　　  楚蓁故作不解地問：“比琴藝，還管彈什麽曲子嗎？”

　　  這句話頓時將明訶要說的話又堵了回去。

　　  “自然……不管。”

　　  明訶臉色微沉地低下了頭，繼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彈奏方才還未彈完的曲子。

　　  誰知剛彈沒多久，男子便又忍不住擡起了頭，很不悅地說：“師妹，注意點分寸，這裡是青樓，不適合動武。”

　　  真當他察覺不出她悄悄動用了內力麽？

　　  “又有何妨？”

　　  楚蓁不以為然地說，“師兄你以前可從不會在意這些的。”

　　  “師妹！”

　　  明訶的語氣又重了幾分。

　　  還未等楚蓁反駁，那名叫做‘月素’的歌姬便站出來圓場：“明公子莫要動怒，這位姑娘說的……也不無道理。青樓終歸不是一個高雅之地，而且……我們這些青樓女子本就是低賤之人，切莫因為我們，讓您和這位姑娘心生隔閡。”

　　  還心生隔閡。

　　  楚蓁在心裡冷笑了一聲，用陰冷的目光瞥了那多嘴的女人一眼。

　　  “既然你知道自己的身份，那這裡有你插嘴的份兒麽？”

　　  “我……”

　　  月素默默地低下了頭，“是月素不知分寸了。”

　　  說完，她便要轉身離去，卻被另一個聲音叫住了。

　　  “等等。”

　　  明訶一掌揮去了半空中的音波，一臉愧然地說：“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師妹平日裡都被我們寵壞了，若是有得罪姑娘的地方，還請見諒。”

　　  “月素明白。”

　　  月素微微屈了屈身，還是毅然而然地退下。

　　  見到這一幕，明訶不由將目光放在了面前的白發女子身上，沉聲問：“你究竟是來比劃的，還是來替喬朝川搗亂的？”

　　  他敢打賭，楚蓁的目的一定是後者。

　　  “搗亂倒是算不上。”

　　  楚蓁漫不經心地站了起來，“頂多算是拖延時間罷了。”

　　  “什麽意思？”

　　  明訶狠狠皺了一下眉頭，隻聽見少女意味深長地說：“我讓巧兒帶路去了，想必那人很快就會來了。”

　　  那人？

　　  明訶的眼皮一跳，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下一刻，芬芳閣的大門忽然被人推開，緊接著又傳來一陣笑聲：

　　  “我說楚楚啊，你未免也太了解為兄我了吧？居然還包場？不過我們此次來明國，可不是為了風流……”

　　  話音到這裡，截然而止。

　　  褪去了少年時的稚嫩，此時的喬朝川已經蛻變成了一個玉樹臨風的公子哥。

　　  比起當初那個隻知風流的少年，現在的他……

　　  明訶不由攥緊了袖下的拳頭，默默地將臉一偏。

　　  “他怎麽在這兒？”

　　  開口說話的人是喬朝川，一臉驚愕的人也是喬朝川。

　　  “你說師兄啊。”

　　  楚蓁站了起來，隨手拍了拍衣裙道：“他當然是來聽曲兒的咯，還是芬芳樓的花魁，叫那個什麽……月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