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知!”
秦朗望着一臉發懵的王海,沒有多說太多,更沒有說理由,隻是緩緩說出這兩個字。
他相信王海不是個愚蠢的人,他很快就會明白自己的意思。
一個有良知的人,便不會拒絕自己的提議。
尤其是王海這種從小區民警做起來的存在,那麼良知在他心裡面,絕對占據很大的比重。
涉及到了十幾個死亡,半百的傷者,這裡面的冤屈和憋屈,若是不解決的話,可能就會演變成很可怕的一股風暴。
那就是從此山市的人,對國家大義,不再感興趣。
是,或許一個小小的山市,最多也就是幾百萬人的城市,根本不值得在乎。
然而積少成多啊,聚沙成塔,一旦越來越多的地方不再滿意龍國。
迎接龍國的是什麼?
秦朗不敢去想這一幕,所以秦朗的态度很堅決,山市火災這件事,必須好好解決,給老百姓一個滿意的交代。
這是作為一個龍國宰相,作為一個秦王,最應該做的事情。
哪怕這件事會得罪很多人,他也不在乎。
得罪幾個人算什麼?總比得罪全國人民要好吧?
你可要清楚,你的屁股底下雖然有官椅子,可官椅子下面卻是全國的老百姓。
老百姓真想把你撅了,那可不是什麼難事。
到時候自己摔的鼻青臉腫都是小事,就怕連整個國家都給你掀翻。
那樣的話,才是災難,才是末日。
王海不是愚蠢的人,相反他是一個智商和情商都很高的人,否則也不可能跟老百姓打成一片,打的火熱,受到這麼多錦旗的招待。
而且還能夠被山市大高員給提拔起來,一步步的成為山市治安局綜合執法大隊的副隊長。
這本身就是一個奇迹。
一個能夠創造奇迹的人,會是一個愚蠢的人嗎?
仕途可不好混,沒有幾.把刷子的話,根本走不遠。
“大人,你要我作證?說出火災的真相嗎?”
王海仔細的思索半天之後,便開口問了秦朗。
他明白秦朗的意思了,随着一句良知,他就明白。
隻是此舉帶着很高的風險,有很大的可能性,他自己要自掘墳墓。
因為作證這種事情,隻要自己做了,從此别想在山市混了。
這和是非對錯無關,完全是自己将要得罪整個山市政事堂所有人。
這種得罪集體的事情,基本上也就是自取滅亡。
所以良知的重要性才能夠體現出來,自己到底是為了利益和安危,還是要為了良知而戰?
秦朗沒有逼迫王海,立即做出選擇。
他也想看一看這個王海,到底有多大的良知,是否敢于冒風險,甚至把利益抛之肚外。
說生死有些大了,這個不涉及到生死,也不會出現王海作證,就會被人給殺了。
真要是出現這樣的情況,秦朗的屠刀也會随即落下,将整個山市政事堂砍個遍。
“好,我作證!”
王海的确猶豫着,也的确考慮着。
他也不是聖人,更不是什麼愣頭青,憑借着滿腔熱皿活着。
他已經四十多歲了,有一個剛結婚的兒子,還有兩個女兒,以及自己的老妻。
他要為全家人考慮,自己這麼做,會不會讓全家人陷入困境之中。
如果他年輕十歲,才三十多歲的話,他會義無反顧的做這種事情的。
甚至都不需要秦朗今天出現,早就在前幾天就站出來了,和山市整體唱反調。
但如今他已經四十多歲,那就需要謹慎考慮。
不過考慮很久之後,他還是決定作證。
還是那句話,良知,他是一個有良知的人,讓他徹底和光同塵,徹底跟着撒謊,他還是做不到。
他這幾天已經考慮要不要把真相揭露出來,當然還沒做最後決定,就遇到眼前的秦朗了。
現在秦朗算是幫他做出了決定,他這樣的決定做了之後,會産生什麼樣的後果,其實已經不重要了。
當他已經決定要做的時候,還會考慮後果嗎?
考慮後果的人,往往都不會勇敢的邁出這一步。
“放心吧,你的良知會為你換來滿意的結果。”
秦朗見王海的臉色有些不好看,笑着開口,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算是一個保證吧,隻要自己在這裡,王海就不會有什麼事。
王海卻沒把秦朗的這番話,看的太重了。
說白了,這種事情,沒有任何人能幫他。
鑒查院的督導工作組,的确是個挺可怕的單位,然而他們隻管紀律,又不管升遷。
所以王海沒有放在心上,對于秦朗的這番話,也就不那麼看重。
況且他是為了良知,決定站出來。
而非是為了以後的什麼獎勵,或者利益站出來。
秦朗見王海的臉色雖然難看,但沒有後悔和後退的悔意,心裡還是很滿意的。
這個王海不錯,真的很不錯。
唯一可惜的便是年紀大了一些啊,四十多歲的年紀,如果早十年遇到這個王海,隻怕此刻的王海最低的級别,也是山市的大高員了,五等高員。
甚至在秦朗的手裡面,王海會成為一省之尊。
可惜如今四十多歲的王海,就算是後發制人,也很難做到封疆大吏的程度。
即便是最好的情況,也就是破例提拔,将王海提拔成為山市治安局的治安大臣,六等高員。
從八等高員,直接成為六等高員,中間直接破了一個級别,已經是非常吓人的了。
不過秦朗心中已經有了打算,等到火災之事解決之後,就讓王海做山市的治安大臣。
如今的這個山市的治安大臣,很明顯已經不适合繼續做下去了,連伸張正義都做不到,還指望他能做什麼好事嗎?
秦朗也不管如今的山市治安大臣是誰,反正在他心裡面,已經×
山市的治安大臣怕是想不到,在他奮力的在辦公桌工作的時候,他的未來和事業已經走到了末端。
鈴鈴…
這時,秦朗的手機響了起來。
鈴聲打破了辦公室内的沉寂,也讓王海立馬走出了緊張忐忑的情緒,開始穩定下來。
秦朗拿起手機一看,是秦道九打來的電話。
他按下接聽鍵,不等秦道九那邊開口,他直接道:“我在山市政事堂七樓,你過來找我。”
他知道秦道九應該是回來了,帶着林森從沙丘市回來。
本來兩個地方挨的就很近,坐車的話也隻需要兩個小時就可完成一個往返。
“是,家主!”
幾分鐘後,秦道九穿着西裝走到了七樓之上,秦道一特意走出去迎接他。
此刻跟在秦道九身旁,這個穿着打扮都很有文青範的年輕人,也吸引了秦道一的目光。
這是一個長相很不錯的年輕小夥子,大概二十六七歲的樣子,梳着短寸頭型,渾身穿着成熟的襯衣襯褲。
林森此刻很懵,哪怕被秦道九帶來了山市政事堂大樓,可依舊是滿臉發懵的。
他雖然聽秦道九說了很多很多,可依舊不太明白。
上面的大領導,為什麼要找自己?
甚至還要在隔壁的山市來見自己?
就不能在自己所在的沙丘市嗎?
他不理解,不過秦道九跟他說,上面的領導要見他,而且是秘密接見,不能聲張。
于是他無奈之下,隻能請了病假。
好在自己所在的部門,是比較清水衙門的單位,請假也不難。
每個月不到三千塊工資的單位,能是什麼權力單位?
他就是在沙丘市政事堂,國史檔案室工作,是檔案室的辦公文員,也叫筆帖式,最低的十等高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