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你是不是傻子啊?”
“哎哎,陳先生,您不能進去,喂,陳先生。”
砰的一聲,秦朗辦公室的房門被強勢推開,秘書謝興浩竭力的攔着陳守則,但是陳守則硬是闖了進來。
秦朗擡起頭看到陳守則進來之後,便朝着秘書謝興浩擺了擺手道:“你先出去吧。”
謝興浩見陳守則氣呼呼的樣子,他沒敢多說什麼,老老實實的點頭退了出去,關上辦公室門。
陳守則見謝興浩走了之後,立馬就瞪着秦朗,沉聲開口出聲喝道:“福爾是我師父給你安排的保镖,你為何把他趕走?”
“既然我師父說你有危險,那就肯定有危險,但你這樣把福爾趕走,萬一遇到危險,誰能救你?”
陳守則此刻的情緒非常的激動,他無法理解秦朗的這個做法,更不能接受秦朗不把他師父地守天的話當回事。
所以才會氣沖沖的闖進來,要知道這可是政事堂宰相的辦公室,一般的人根本沒有可能來到這裡,這也就是陳守則在這裡混了一個臉熟。
如若不然的話,哪怕他是煉骨境五重的境界,他也闖不進來政事堂大樓。
政事堂外面,不知道布置了多少煉骨境界的古武強者,雖然表面看不出來,但誰敢對政事堂不利的話,立馬就能體會到這裡的恐怖,不亞于紫龍閣的防衛。
畢竟政事堂這裡面所工作的,除了宰相之外,全都是一二等的龍國頂級高員,這裡就是龍國的政事中樞,如果這裡都出事的話,龍國也就沒安全地方了。
“我自己也是古武者,不需要額外保護。”
秦朗坐在辦公椅上,一邊批閱着文件,一邊語氣平淡的和陳守則開口。
陳守則見秦朗如此回答之後,心裡的火氣少了一些,他也明白了秦朗的心意,這是不想被保護成溫室花朵。
可是秦朗考慮的未免太過于簡單了,而且太過于自私,他可是政事堂的宰相,他一旦出事的話,不僅僅是死了一個秦朗這麼簡單,那可是龍國的天大的事。
因為一個宰相被刺身亡,可想而知會引起多大的軒然大波。
“你知不知道,你坐在這個位置,有多少雙眼睛盯着你?”
陳守則本想收斂一下怒火,可忽然發現收斂不住,于是便怒喝開口,再度瞪着秦朗。
“你知不知道,你這幾天的所作所為,已經招惹得罪了無數勢力,他們都恨不得吃你肉,喝你的皿?”
“而且最關鍵的是,你是政事堂宰相,一旦你出事的話,你就是對龍國的最大不負責任,你更對不起龍國所有人!”
“本身你這個宰相就很特殊,屬于為平民出頭的那一類,且隻有你一個,如果你出了任何意外,那些等着伸張正義的平民該怎麼辦?”
“你說,你是不是太過于自私自利?”
陳守則連連開口,把他心中的郁悶之意,全部吐出來。
所謂不吐不快,他現在就是如此的心情。
秦朗低着頭,手上批閱文件的筆并不停,但速度已經放緩了很多,且陳守則的這些話,所言的道理也非常對。
他反駁不出來,也沒有反駁的可能性。
光是一個自私自利的帽子扣下來,秦朗就無可辯凝,當然他也不想辯解。
“老陳,說完了嗎?”
秦朗放下手中的簽字筆,擡起頭看向陳守則笑着開口問。
陳守則氣呼呼的坐在沙發之上,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溫茶,咕咚咚的喝了下去。
“我說完了,你還有什麼說的?”陳守則看向秦朗,開口問道。
他也想聽一聽秦朗的理由,他為什麼一定要執拗的把福爾趕回異國,他很是不理解,就算秦朗不想被當成是溫室的花朵,也不差這幾天了…
更不是說這幾天接受庇護之後,他就成了溫室花朵,事情不是這麼計算的。
而且特殊的情況,要特殊對待。
秦朗不可能不懂這個道理,但是秦朗還是拒絕了福爾的保護,這就讓他想不通了。
“其實道理很簡單,護了一時,護不住一世。”
“隻要我還坐在宰相的位置上,就要始終承受被殺的風險。”
“你告訴我,我能讓福爾保護我一輩子嗎?”
秦朗收斂笑意,語氣極其嚴肅的開口,目光發凝的盯着陳守則喝問。
陳守則聞言,不禁語塞,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很想說隻要熬過這段時間,秦朗就不會再有性命之憂。
不過他也很清楚,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隻要秦朗一天是宰相,他的危機就不會消失。
無論是外部勢力,又或者是龍國内部的叛徒内奸們,都恨不得秦朗立馬去死。
所以這件事并不是一個福爾就能解決的,甚至也不是一個靈武霄,一個地守天能夠解決掉的事情。
隻有秦朗自己實力的提升,成為世界頂級強者之後,才有自我保護的能力,令人不敢暗殺他,就算是恨他入骨,也隻能找别的陰謀詭計,不敢直接明晃晃的殺秦朗。
這次伊殺教八大強者明晃晃殺秦朗就是一個非常明顯的例子,若秦朗自己是煉骨境九重乃至九重巅峰的話,伊殺教還敢這麼做嗎?
所以萬事萬物都有一個衡量尺度,現在的秦朗是煉骨境六重境界,所以伊殺教派強者殺他沒有任何負擔,可如果秦朗成為了煉骨境八重,那麼對方就要斟酌考慮一下才會出手,那麼秦朗變成九重甚至九重巅峰的話,該怎麼辦?
估計伊殺教絕對不會派強者來殺秦朗,反而會老老實實的派出特使和秦朗進行談判,哪怕最終相讓一些利益,也絕對不會去挑釁秦朗。
這,就是強者和非強者的區别!
為什麼大伯父地守天敢直接殺到伊殺教,而伊殺教的衆人對其隻能忍受退讓?
為什麼師父靈武霄可以殺伊殺教兩大強者,而伊殺教連個屁都不敢放?
就是因為他們兩人全都是鍛魂境一重的強者,本身的實力和地位高度,就已經讓伊殺教難以望其項背。
但秦朗自己卻不一樣,他還是弱了很多,所以被伊殺教認為好欺負,即便秦朗是宰相,也沒有任何意義。
宰相這個東西,可以命令龍國的高員,許許多多的各系統的高員,各省各市的高員們,但命令不了伊殺教,同天會這樣的頂級勢力。
在絕對的古武者實力面前,宰相之位一文不值…
“現在明白了?”
秦朗見陳守則不再開口質問自己,便是笑吟吟的開口問他。
陳守則謂然一歎,臉上泛着苦澀的開口:“其實我也知道,但最起碼扛過現階段啊。”
“如果你這幾天被殺掉的話,可就沒有以後了。”
陳守則還是想勸一勸秦朗,然後讓秦朗先允許福爾保護他,之後在想别的辦法。
“不要自欺欺人,這個危機過了,也有下一個危機。”
“況且我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如果對方真把我逼急了的話,我會出動金阙組織的陸軍!”
“任何強大的古武者,在絕對的國家機器面前,都是齑粉而已。”
“我之前不願這麼做,就是因為不想利用手中的特權行事,但如果有人非要逼着我這麼做,那我隻能動用軍權。”
秦朗目光深沉的開口,語氣雖平淡,卻透着殺機。
陳守則聽了這話之後,也不禁感受到了寒冷刺骨般的殺意,讓他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同時他也意識到了秦朗的多重身份。
尤其秦朗手裡面握着的還有軍權,真把他逼急了的話,動用龍國機器的話,誰都讨不了好。
一枚氘彈的殺傷力就堪比一位煉骨境八重乃至九重的強者。
這樣的滋味,想必沒有任何古武者敢願意嘗試,畢竟氘彈可是自動定位的,人的速度能有多快?逃是逃不過氘彈的定位追蹤的。
“好,那就這樣吧。”
陳守則歎了口氣,不再和秦朗浪費口舌,反正秦朗已經做了最後的決定,這個想法肯定是不會改變了。
“老陳,我知道你是擔心我,但有些事情不得不做。”
“諸如花豹汽車集團的後續問題,我還是要解決,不會因為伊殺教的威脅而退縮。”
秦朗看向陳守則說了兩句,随手将桌子上的一份文件拿起來,看了眼上面的内容,而後拿起簽字筆,唰唰的簽了名字。
“興浩!”
秦朗喊了一聲。
謝興浩從門外推門進來,走到秦朗身前,接過秦朗手中的文件。
“這份文件發給鑒查院,讓吳凱帶人查封花豹汽車集團賬戶,凍結一切資金,不許端悅兒帶走一分錢!”
“這…”謝興浩聽着秦朗的吩咐,吓的魂魄都快飛出來了,秦宰竟然玩這麼大?竟然如此狠的要對端家動手了?
而且花豹汽車集團涉及大量的外資,秦朗這麼做,難道真的不要命了嗎?
他這麼直接硬剛外資和端家,真的沒事嗎?
秦朗看到謝興浩發呆的站在身前,一動也不動,便皺起眉頭沉聲開口:“你如果不敢去的話,我派别人去。”
謝興浩聽出秦朗語氣裡面的不悅之意,立馬反應過來,連忙帶着文件轉身離開。
秦朗望着謝興浩急匆匆離去的身影,這才露出笑意。
還算一個有膽魄的秘書。
李天祥找了一個很好的女婿,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