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高員,你問秦王?他不在,去沙丘市了。”
秦道一放下電話,眼中露出一絲冷意。
這次兌省應該要熱鬧了吧?當然最熱鬧的應該還是沙丘市。
李鋒峻握着電話,心裡有些發堵,他立馬繼續撥打電話。
“譚應,來我辦公室一趟!”
“高山波,你來我辦公室。”
“曾長英,來我辦公室。”
李鋒峻眉頭緊皺着,他總有一種強烈的不安,卻不知道這一份不安來自于哪裡。
難道是因為秦王去了沙丘市?
自己為什麼會如此反應過度?或許是因為秦王爺的做法吧?畢竟以秦朗的性格,不管去哪個地方,都會鬧出一堆事情出來,然後解決一堆人。
那麼這些問題和事情,他們省裡的領導就看不出來嗎?
非也,他們能看出來,甚至也很清楚,但清楚和動手解決又是另外一回事。
不是所有問題,都可以去解決的。
有一些問題,是顧忌着其他勢力。
有一些問題,存在比解決好,也給老百姓找點事情做,不然他們就會把眼睛盯在不該盯的地方。
你讓老百姓舒服了,老百姓可能就不讓你舒服。
這是曆史總結出來的經驗,他們這些高員無論是誰當政,就是根據這些經驗來治理地方,不管是一個縣,還是一個市,甚至一個省,都是如此。
李鋒峻也自然是這個想法,并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而秦朗的反應和想法,跟他們絕大部分都不一樣。
秦朗是真正站在了多數人的那邊,也就是平民百姓那邊。
可是…多數人的那邊,沒什麼意義啊。
真理也好,權力和資本也罷,都是掌握在少數人的啊。
至于民心?呵呵,這東西奪取天下之後自然就有了。
可你不奪取天下,也不想争霸,那你要民心何用?謀反嗎?
咚咚…
他正坐在椅子上想着,就聽到辦公室門被敲響。
“進來!”
李鋒峻應了一聲,就看到自己的秘書走了進來。
秘書不年輕了,也四十多歲了,比他要年輕幾歲。
“領導,譚高員他們來了。”
秘書彙報着,看向李鋒峻。
“讓他們進來。”
李鋒峻點了點頭,示意秘書。
秘書轉身離開,沒過一分鐘,二高員譚應,政事大臣高山波,以及治安大臣兼治安副臣曾長英,三個人出現在了李鋒峻面前。
“老李,什麼事啊,急匆匆的把我們喊來?”
高山波滿臉笑意的望着李鋒峻,随意的問。
言語之中,對李鋒峻看不到半點的敬意,隻有随意,這種随意放在其他地方都沒問題,可放在朝堂上面,那就顯的有些不合理。
不過李鋒峻也沒這個時間理會這些,況且兌省本地勢力代表頭目高山波,針對他這個外來的和尚,不是很正常嗎?
至少在兌省,他這個外來的和尚,不好念經。
“你們都坐吧。”
李鋒峻擺了擺手,示意三個人坐在沙發上。
秘書上前,倒了三杯熱茶。
“你先出去。”
李鋒峻看了眼秘書一眼,秘書點了點頭,退了出去。
辦公室足有一百平米,落地窗戶,陽光很足的穿透進來,給人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這種辦公室,才配得上省一把手。
譚應的辦公室和李鋒峻的相差不多,不過面積小了一些,隻有九十平米,畢竟他是二把手。
至于高山波的辦公室,原本按照規矩是更小的,但他的辦公室甚至實際面積足有九十五平,比譚應的辦公室面積都大,僅次于李鋒峻。
從此就可以體現出來,高山波這個人的跋扈之處。
“秦王不在秦王府。”
李鋒峻見到三個人一臉沒所謂的樣子,便直接抛了個重雷。
自己就算不足矣讓他們重視,那麼王爺那?
他們不會自大到,連王爺都不在乎的程度。
果然,李鋒峻這話一出,無論是譚應還是高山波,或者曾長英,都有些愣住了。
而後紛紛坐直了身子,看向李鋒峻。
“老李,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王爺不在秦王府,不是很正常嗎?也許外出購物了?外出釣魚了,都有可能嘛。”高山波眯着眼睛,滿臉笑意的開口,故作輕松的姿态。
李鋒峻瞥了眼他,這種故意裝出來的輕松寫意,還真是太過于刻意,被人一眼就看穿了。
如果高山波的手不抖,眼皮不抽搐的話,李鋒峻會更相信他是真的輕松。
“王爺微服私訪,去了沙丘市。”
李鋒峻一字一句的開口,而且是盯着三個人的眼睛,一字一闆的說。
頓時,高山波慌了,曾長英也臉色有些緊張,譚應老神在在的不說話。
三個人的反應各不相同,讓李鋒峻一眼全觀。
李鋒峻心裡面有些譏諷,現在知道急了?早幹什麼去了?
他雖然來到兌省也沒多少時間,但也足有半年了,這半年裡面,他雖然沒有把省裡的局勢完全捏在手裡,至少捏了一半了。
所以很多事情,很多内幕,他也越發的清楚。
有些人呐,披着一張羊皮,總覺得自己是一隻羊了。
實際上,狼還是狼。
如果不是怕兌省這個班子散了,不好帶了。
他早就把這幾個人的惡劣卑劣之事,告訴秦朗。
但他沒說,并非是為了包庇,而是不想讓兌省領導班子發生大規模的動蕩。
可是現在看起來,情況越來越不對勁了。
“你們幾個,是不是都跟大葉集團有關系?”
“現在把你們知道的,所做的事情,都告訴我。”
“我也許還能保你們一次,若你們不說,被王爺查出來,你們真的就隻有死路一條。”
李鋒峻沉聲開口,看向三個人。
他說的話都是真心所言,現在三個人把所作所為都告訴自己,自己還可以保他們一次。
要知道他才是兌省的一把手,可以說他的權力是很大的。
哪怕高山波這些本土勢力代言人,也和自己無法相提并論。
“并沒有什麼事。”
曾長英搖了搖頭,拒絕李鋒峻伸出來的橄榄枝。
這個時候要是把所作所為告訴李鋒峻,也就意味着今後要做李鋒峻的跟班了。
他怎麼可能投靠李鋒峻?這不是可笑的事情嗎?
“我和沙丘市無任何往來,除了正常工作交流。”譚應老神在在的開口,然後又閉目不言了,隻顧着品茶。
“我,我也沒什麼事。”
高山波面色有些怪異的開口,從一開始的慌亂,到逐漸的鎮定。
李鋒峻見三個人如此,也無奈的點頭。
既然他們不願意抓住自己伸出援助之手的話,那也就别怪自己即将對他們推出罪惡之手。
“好,你們幾個回去吧。”
“既然你們相信沙丘市的吏治,那我也相信。”
“我相信王爺在沙丘市,注定徒勞無功。”
李鋒峻說到此處,便擺了擺手,示意三個人可以走了。
他則是低着頭,繼續閱讀起文件。
曾長英見此情況,冷哼一聲,起身就走。
高山波面色有些複雜的走一步想一步,還轉身試圖開口什麼,但看到李鋒峻低頭的模樣,還是轉身離開。
“老李,沙丘市要整頓了,哎。”
譚應緩緩往外走,但離開之前,卻莫名其妙的留了一句話。
李鋒峻擡起頭來,看向譚應離開的背影,有些覺得莫名其妙。
這個譚應,到底是怎麼回事?
直到現在,他唯一沒有搞懂的人,就是譚應。
這個兌省的二把手,到底是高山波那夥的,還是郭體那夥的?又或者是湯麗麗那夥的?
直到現在,他都沒有看清楚。
别看譚應時不時跟高山波與曾長英幾個人結盟,或者做什麼事都一起表決。
可實際上,他們不是一個派系,追求的一些利益也不一樣。
按理來說湯麗麗和譚應是一個派系,他們背後站着歐陽數宰相。
不過這樣也挺好,越來越有意思了,不是嗎?
嗡嗡嗡…
忽然,桌子上的紅色電話響了起來,打斷了李鋒峻的思緒。
他連忙拿起話柄放在耳邊。
“我是李鋒峻!”
“什麼?秦王爺被抓到法院,進行宣判?”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就現在?沙丘市中級法院3庭?好,我知道了。”
李鋒峻放下電話,臉色變的異常難看。
真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這幫犢子,簡直要坑死兌省啊。
“來人,備車,去沙丘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