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鐵勳看到姜朝與李玄狂都站在秦朗的身旁似乎交流着什麼,他目光一滞,尤其是看到李玄狂的時候,更是面帶幾絲複雜。
他深深的望着李玄狂許久,之後又看向秦朗,他的眼角抽搐了一下,之後快速恢複正常,笑呵呵的開口道:“秦宰,姜宰還有李王爺,莫非是對我加入龍國有什麼意見嗎?”
他臉上帶着笑意,卻很直接的問了出來。
而随着他這麼一問之後,隻看到整個宴會廳的所有人都望向了秦朗三個人,一時間成為了所有人視線的焦點。
秦朗擡起頭看了眼宗鐵勳,如果說之前還可以說這個宗鐵勳沒什麼籌謀算計的話,那麼在這一刻就可以肯定這個宗鐵勳不簡單。
這句話問的太過于陰險了,尤其是當着整個宴會廳所有人面前問這樣的話,就是故意讓他們成為視線的中心點。
李玄狂沒有客氣,看了眼宗鐵勳之後,沉聲開口道:“我們三個聊什麼,和你有什麼關系嗎?”
“難道就因為你是國王的朋友,你加入了龍國,你是煉骨境九重,就可以随意冒犯我們嗎?”
李玄狂的這兩句話一出之後,整個宴會廳的所有人無不動容,也紛紛變了臉色,望着宗鐵勳的目光帶着不善和警惕。
你一個剛加入龍國的古武強者,屁股還沒坐熱乎,還想管人家王爺和宰相說什麼?
那麼以後是不是也要管我們這些人了?
李玄狂的這兩句話,誅心的味道更濃,而且更陰險。
宗鐵勳也沒想到李玄狂竟然如此說話,把他逼到了‘角落處’。
他的目光冷冽了三分,盯着李玄狂,眼中的深處也帶着殺意。
趙懿看到宴會廳的氛圍不太對勁,于是立即舉杯開口:“大家随我幹了這杯酒,來!”
他的一句話,瞬間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宴會上面,而不是宗鐵勳和秦朗他們的身上。
“國王請!”
“諸位請!”
酒宴又恢複了以往的喧嚣熱鬧,每一個過來赴宴的無論是外賓還是龍國朝堂的高員,此刻都非常盡興的品酒,相互交流。
這樣的機會很難得,他們不是缺酒喝的人,而且國王的宴會很難遇,每年都撈不到一次。
所以在紫龍閣的宴會廳喝酒,自然别有一番感覺。
這與幾個朋友跑到路邊攤喝酒的感覺,可完全不一樣。
在這裡,就堪比古代的皇宮,國王的宴請,就是古代皇帝的酒宴,誰不激動?
“這個宗鐵勳,到底是誰?你們誰知道?”
古晟銘也端着酒杯,不動聲色的走到了秦朗身旁,表面是來敬酒,但也是想問一個清楚。
煉骨境九重的強者,加入龍國的話,肯定不會是平頭百姓,再加上國王趙懿親自介紹,這個宗鐵勳必然要入朝為官。
“我對其了解不多,隻知道他在兩新國待了二十多年,成為餘家兄弟的老管家,但雖然是老管家,但堪比他們的幹叔,很多餘家的事情,都是宗鐵勳負責,無論是投資還是營生。”
“另外就是對于兩新國而言,宗鐵勳也是這兩個國家的客卿,但我之前見過新波國的國王别賽古和新濟國的國王普多提,他們兩個看到宗鐵勳的臉色不對勁。”
秦朗緩緩開口,說到了之前在國宴賓館去見宗鐵勳的那一次。
“怎麼不對勁?”李玄狂沉聲問了一句。
“那兩個國王的眼中有些緊張甚至畏懼之色。”秦朗沉着臉色開口回答他一句,眼中複雜,回憶到那天的場景。
隻不過當時覺得奇怪,現在便不覺得奇怪了。
因為宗鐵勳是煉骨境九重的強者,對于兩個小國的國王而言,宗鐵勳如同頭頂懸着的一把劍一樣,既能傷人,也能傷自己。
所以他們對宗鐵勳的感情是很複雜的,一方面要依仗宗鐵勳,一方面就是要防備着宗鐵勳。
“能夠讓兩個國家的國王緊張害怕,這個宗鐵勳肯定不是簡單任務。”姜朝在一旁開口,語氣低沉凝重。
古晟銘碰了碰酒杯,臉上帶着笑意的大笑道:“來來,喝啊,喝啊。”
之後立即俯下身子,臉色難看的低聲開口問道:“你們幾個别說廢話,現在該怎麼辦?”
“此事必須從長計議。”
一聽到從長計議這幾個字,不用想肯定不是出自這幾個年輕人的嘴裡面。
沒錯,一直沒有開口出聲的首宰孔照祥,現在開了口,面色也同樣凝重的望着幾個年輕人,可雖然年輕,卻一個個權利很大。
秦朗和姜朝以及古晟銘,這三個全都是政事堂的宰相,級别與他同等,無非是資曆稍弱一些罷了。
至于李玄狂更了不得,他可是關外省的王爺,手底下掌管着三十萬陸軍,可想而知他的權利有多大了。
“孔宰,應該認識這個宗鐵勳吧?”
原本古晟銘并沒有注意到孔照祥,但是後者這麼一開口之後,立即吸引到了他的注意,他面色泛着古怪的盯着孔照祥,眼中更閃爍着含糊不定的神色,誰也不解其意。
孔照祥被古晟銘這麼問之後,也隻能是苦笑一聲點頭:“原本不想說出來,但既然你們幾個小子想知道,一會酒宴結束,我詳細說給你們聽。”
秦朗深深的望着孔照祥的臉色,之前他就覺得奇怪,宗鐵勳宣布回到龍國的時候,這個孔照祥的臉色就有幾分緊張和不自然,他到底緊張什麼?有什麼可緊張的?
“好!”秦朗笑着點頭,算是達成了簡單的共識。
之後的一段時間,宴會廳隻能夠聽到笑聲還有一片祥和喜樂的歌舞聲,主舞台上面連續好幾個美聲歌唱家登場在歌唱,一個個穿着旗袍,美輪美奂。
一個小時之後,酒宴結束。
群臣散去,外賓們也都各自離開。
秦朗站起身來,看了眼身旁的孔照祥,後者給他一個眼色,之後邁着沉穩的步伐往外走。
“秦朗且慢!”
就在他也準備跟着孔照祥身後離開的時候,一旁的宗鐵勳笑吟吟的開了口,喊住秦朗。
秦朗目光一凝,随即看向宗鐵勳,以及他身旁的國王趙懿。
而原本已經快走出宴會廳的孔照祥,更是心裡一沉,但他依舊不動聲色的走了出去,沒有當成‘一回事’。
古晟銘和姜朝的臉色都很難看的來到秦朗身前,詢問他到底該怎麼辦。
李玄狂也走了過來,臉上露出幾絲暴虐之氣,仿佛要去錘扁宗鐵勳一樣。
但是兩者之間的實力差距非常的懸殊,李玄狂也算是天賦異禀之人,但他如今也不過是煉骨境五重,而宗鐵勳則是煉骨境九重強者,他若再突破的話就是煉骨境九重巅峰。
“你們都各自回去,去孔照祥的辦公室等我。”
秦朗不動聲色的開口,拍了拍幾個人肩膀,之後轉身朝着宗鐵勳和國王趙懿走去。
古晟銘想要跟着秦朗上去,但被李玄狂抓了回來,低聲開口喝道:“不能去,這個時候去,就是給秦朗找麻煩。”
“那怎麼辦?”古晟銘眼中也帶着幾絲着急之色,誰都能看出來這個宗鐵勳很古怪,以至于連國王趙懿都透着一種古怪。
如此古怪的氣氛之下,秦朗被叫了過去,誰知道會出什麼事?
雖然他和秦朗剛才在外面,因為護城河的事情有了幾分争執,但那是為了家族利益,現在則是為了個人兄弟哥們間的感情。
“别擔心,秦朗不會有危險,隻要他們不傻,絕對不會對秦朗動手。”
李玄狂拍了拍古晟銘的肩膀,他口中的他們指的是宗鐵勳以及他背後的兩個古武強者,而非國王趙懿。
國王趙懿雖然今天表現的有些奇怪,但他身為國王,怎麼可能害自己的臣子?
他要是敢這麼做的話,靈武霄也絕不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