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八點,所有收到請帖的賓客,已經通過各種交通方式,出現在了離省中都市,姬家老宅。
秦朗作為生日宴的主人公,身穿一身紅色的長衫,挽着蘇傾慕的手臂,站在門口迎接四方來客。
“秦王,祝你三十歲生日快樂!”
最後一個進門來的,自然是最為尊貴的龍國國王趙麒。
趙麒是乘坐國王專機飛抵中都市機場,然後乘坐着國王專車前來。
他的禁軍統領程梓延貼身而行,還有四位古武強者守護。
秦朗看了眼這四個古武強者,全都是煉骨境八重境界。
雖然面色都比較蒼老了,可依舊能夠感受到強烈的皿氣湧動,實力不凡。
王室就是王室,果然有底蘊。
身為王室,怎麼可能沒有幾個古武強者?
這次他算是見識到了。
之前為何沒有見到,因為前國王趙懿本身就是煉骨境八重的強者,他不需要别人保護,自己就是安全的最大底氣。
但趙麒不行,他雖然也是古武者,可也剛入門而已,遠遠達不到自己保護自己的程度。
所以今日生日宴,他不僅有禁軍保護,還有王室内部的強者保護。
至于他為何帶四位古武強者出現在秦朗的生日宴,或許已經聽到了什麼風聲吧。
畢竟身為國王,總有他自己的情報渠道,姬家有可能會發生什麼事,他也一清二楚。
“國王,請進!”
秦朗點了點頭,然後朝着趙麒做出邀請手勢。
“蘇董,今天可真漂亮啊。”
趙麒點着頭往院子裡面走,又誇贊了蘇傾慕一句。
蘇傾慕如今見到龍國的國王也沒什麼緊張了,她在商業的地位已經非常高,又因為秦朗是自己老公,她見慣了無數的大人物,所以對于一個國王,她也做到了彬彬有禮,從容不迫。
“多謝國王的誇獎。”
趙麒滿意的點了點頭,帶着禁軍統領程梓延,和四位古武強者走進姬家内宅。
姬臻莛和姬臣文父子站在中堂門前,見到國王邁步而來,兩個人立馬朝着趙麒走去。
“見過國王!”
姬臻莛握着拐杖,身子彎下去,朝着趙麒行禮。
“您别客氣,老人家,快起來,快起來。”
趙麒手疾眼快,立馬扶住了姬臻莛,将他扶了起來。
“老人家,您是長輩,豈能給我行禮啊,這不是折煞我嘛。”
趙麒并沒有擺什麼國王的譜,也沒有什麼架子,對于姬臻莛的行禮,他也不敢接受。
姬臻莛雖然不是龍國的什麼英雄,可姬臻莛的兄弟,可是對龍國有諸多貢獻。
另外光是憑借昔日三大家族的榮光,都足以讓趙麒小心應對。
“國王是君,我等是民,豈能不行禮啊?”
姬臻莛笑着開口,對于趙麒的寬仁,他也很是開心,但該說的話,還是要說。
“老人家,您可不是民,您兒子可是龍國宰相,您是宰相的父親,豈能是民?”
趙麒看了眼一旁的姬臣文,然後朝着姬臻莛笑了笑說道。
姬臻莛也不和趙麒争競這個,今日可是自己寶貝的外孫子壽宴,他不能破壞氣氛。
他隻是點頭笑了笑,然後做出邀請手勢,示意國王入座中堂。
“朕就不入中堂,其他賓客都在哪裡?朕與他們一同就坐就好。”
趙麒擺了擺手,自己一個人坐在中堂有什麼意思?
過生日宴,就是要開心熱鬧才好。
而且秦朗邀請的賓客,基本上都是他所認識,所熟悉的。
另外還有那麼多地方省市的大高員,這對于他而言,也是個很好的機會,讓這些大高員多接觸自己,有好處。
他的确是來參加秦朗的三十歲生日宴的,但也不僅僅是參加生日宴這麼簡單,也包含着一些政治因素。
“國王,請随臣來吧。”
姬臣文見趙麒不進入中堂,而是要直接去宴會場,也就是姬家的後院,立馬朝着趙麒示意,然後帶着趙麒幾個人,直奔後院而去。
後院有很大一塊的空地,而此刻已經鋪設好了一切,五張蓋着紅布的酒桌已經擺放完畢,上面已經有了幾疊糕點,小吃和蜜餞,以及茶水。
此刻的宴會後院非常的熱鬧,江湖古武的強者們在一起暢聊,時不時講解一下心法。
而朝堂地方的大高員們也坐在一起,聊起了治理行政等相關問題,尤其是最近異國開始瘋狂的打壓圍堵龍國,相互之間開始交流經驗,如何抵抗沖擊力和造成的損失。
宰相們就相對比較沉默了,除了姜朝和古晟銘兩個人說笑幾句之外,其他的人基本上正襟危坐,仿佛來參加的不是生日宴,而是宰相會議。
軍方的那一桌就随意很多了,甚至已經開始喝酒了,一邊吃着水果蜜餞,一邊暢聊,時不時傳來大笑聲。
軍人的作風,暴露無遺。
而這一切都随着趙麒的出現,瞬間消失。
當國王趙麒出現在宴會後院的這一刻,無論是軍方的将領,還是古武界的強者們,又或者是地方的高員們,頃刻間都閉上嘴巴。
原本鬧哄哄的後院,瞬間就變成了真空環境,鴉雀無聲。
趙麒臉上的笑容立馬落下,心裡開始有些難受。
就因為自己是國王,是高高在上的君主。
所以這些人看到自己之後,無論是不是意猶未盡,無論是不是真的尊重自己,都必須嚴肅下來。
也可以想象,等自己轉身離開之後,他們還會恢複剛才的熱鬧。
自己這個國王,就像是個開關一樣,邁步關,退步開。
趙麒剛才很想跟裡面的人聊一聊天,但看到這個樣子之後,他就知道不可能的事了。
孤家寡人,無論到什麼時候都是孤家寡人。
就算自己帶着滿滿的誠意,帶着滿滿的歡喜,去跟他們聊天,他們也不會和自己坦誠交流,隻會謹慎對待。
“你們不必拘謹,繼續聊吧,朕就是看一看。”
趙麒朝着四十多個人抱拳拱手,然後轉身帶着程梓延和四個古武強者離開後院。
“朕還是留在中堂,和你家老爺子聊天吧。”
趙麒苦笑一聲,朝着姬臣文開口說道。
姬臣文知道國王此刻心裡難受,但你既然做了國王,就不能光享受好的一面,也要承受懷的一面。
孤家寡人,無論到什麼時候,都是孤家寡人。
畢竟能夠承受住國王的喜怒哀樂者,沒幾個人。
每個人都害怕和趙麒說話的時候,萬一說錯話,得罪了趙麒,那可咋辦?
因為害怕,所以謹慎,不說。
“國王,怎麼出來了?”
趙麒來到中堂之後,就看到了秦朗和蘇傾慕已經從門外走了回來。
該迎接的賓客,都已經迎接完畢。
剩下的就等待宴會開始,觥籌交錯了。
“秦朗,陪朕在中堂坐會吧。”
“朕一會就回京,就不參加你的酒宴了。”
趙麒說這句話的時候,心裡面是很酸澀苦悶的。
可當自己成為例外之後,就注定不被任何人所接納。
秦朗見趙麒的臉色,立馬就明白了過來。
“不必,一會你與婆曼陀大師,刀疤叔,還有我外公,都在中堂用餐即可。”
秦朗擺了擺手,朝着趙麒使了一個放心的眼神。
趙麒是擔心沒人敢跟他聊天,但這裡面絕對不包括婆曼陀大師,不包括刀疤叔,也不包括外公。
“那可以,可以。”
趙麒聞言立馬笑出聲來,而且是那種很少年氣的笑容,仿佛被接納,是一種彌足珍貴的事。
“朕聽說姬家可能會出事?所以你才把生日宴,放在姬家?是否有這回事?”
趙麒畢竟是國王,很快就恢複了正常,也立馬轉移了話題。
立即問起了秦朗,姬家的傳聞。